靠近,沿着院墙转了一圈。没说的,地方比钟家老宅子还大。估计就是因为太大了,才没人买。河湾村再大,到底不是镇,有点能耐的,也大都往平阳县城跑,就跟大长房似的,留下部分家人常驻老家,其他人都定居在外。
钟庆然觉得河湾村挺好,日常用品村里都能买到,去县城也不是太过麻烦,一上午就能走一个来回。
“爷爷,奶奶,我觉得这里不错,你们怎么看?”钟庆然打算好了,房子还是跟老宅那样,建两进,不过前院可以造得浅一些,有门房和客房堂屋就够了,他和钟老爷子夫妇则都住后院。
两老都没意见,这里的确还可以,离街不远,买个东西也还算方便。
宅地不贵,钟老爷子没花多少银子,便办好房契。现在秋收还没完全过去,大家都在田地里忙活,钟老爷子能找到的人不多,不过用来扒残垣断壁倒是够了。
不光是钟庆然这边有动作,他的几个叔叔也没闲着。
钟老爷子五个儿子,竟然有两个要到平阳县城去,还有一个更是要远赴商杨府城。老三也就罢了,老二、老五两人的想法,倒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钟老爷子没说什么,儿子大了,都有自己的主意,他从分家那刻起,就做好了准备,不会再随意指手画脚,干涉他们的生活。不过该说的,该劝的,他都不会落下,至于到底听不听,那是他们自己的事,他老了,管不了了。
老三要开食肆,想买个铺子,一百两不够。老五要带着妻儿出远门,钱少了肯定不行。这两人的做法都还算正常,老二的想法,钟老爷子就有些参不透,他竟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想跟人去走商。
这事风险很大,钟老爷子劝了几句,见老二铁了心要往这条道上走,他也只能放弃,最后问了句:“你真要去?知不知道走远路多辛苦?下田看着是累,可安心那,在外面人生地不熟的,又常需要风餐露宿,你年纪也不小了,身体受得住?”
“爹,有人带着,换我一个人,我哪敢。”钟正义自是有凭仗的,不然,他这样莽莽撞撞出行,那还真是找死的行为。
“行吧,自己小心点。钱财没了不要紧,人一定要平安回来。”
“嗯,我会注意。”
“你先回吧,钱我来想办法。”
钟老爷子有点发愁,老二跑商,没钱肯定不成。五百两银子放在河湾村,算是一大笔钱,可在商人眼中,最多只能掀起一点浪花。
老三要开食肆,无论是买铺子,还是雇人,那自是钱越多越好,这样能选择的余地就大。
老五那边,同样的道理,都准备到府城去了,若还不多带点银子,那出事找谁去?
换而言之,三个儿子最好每人补足余下四百两。一千二百两银子,钟老爷子一时拿不出来。他把钟庆然叫到上房,一张老脸都差点挂不住,还好,庆然是他从小一贯疼到大的,倒是不怕在他面前丢脸。
这事是钟老爷子太想当然了,以为每个儿子有了一百两,过个一年半载一点问题没有。他手中余下的几百两银子,其实是为老三准备的,他想开食铺的意思早就表露出来,只是一直没提罢了。现在倒好,所有事情都赶在一起,这钱给谁都不好。
钟庆然除了实在不能说的秘密之外,其他都会告知钟老爷子,反过来也是成立的。钟老爷子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说道:“庆然,你二叔三叔和五叔都要用钱,我这钱不够,先拿你的救下急,不用太多,只需拿出你从庆和坊分到的红利,其他的我去想办法凑一凑。”
钟庆然自是没有意见,现在庆和坊一个月净赚在一百两到二百两之间,不用担心会缺钱用。他明白钟老爷子的意思,从庆和坊分到的红利是明面上的,超出这个部分,就不好向人解释了。
算上钟庆然给的四百两银子,钟老爷子手头共有九百多两,离一千二百两的数目还差三百多。他叫来老大和老四,把他的意思一说,钟正仁和钟正智没二话,直接回房拿了还没焐热的一百两银票。
“先委屈你们俩,很快就给你们补上。”
“爹,不着急,家里不缺吃喝,我跟老四晚点买田地便是。”钟正仁对此一点不担心,以他爹的为人,还能亏待他不成?
钟正智也是一样的想法。他曾想过开铺子,只是一想到,以后说话都得在嘴中先绕上一绕才能出口,他就觉得心累,便歇了这份心思,做个小地主也不错。
翌日一早,钟老爷子就进城去庆和坊,从账面上支走了一百五十两,流转资金瞬间变得紧张起来。好在庆和坊之前就进了一批原料,还每天都有入账,暂时账上没钱关系不大。
这下子,钟老爷子和钟庆然这个小家,算是被掏空了底子。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问题是,即便钟庆然手中有钱,他也不好拿出来花用。这也是钟老爷子,想法子把钟庆然分出来的其中一个缘故。
上房,钟老爷子把一沓百两银票搁在三个儿子面前,问道:“老五,你什么时候出发?粮食还没全部下来,最好等上几日。”
“爹,时间早就定了,一旬后就走。”钟正信垂下眼帘,不泄露一丝情绪。
“哦,那应该赶得上。不过十天时间有点急,这样吧,先把入仓的粮食分一分,你好提前处理。”
对此,钟正信自然没有意见。钟家总共六十七亩田,他能分到的粮食也值点银子,府城用钱的地方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