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认识的,现在他的新金主已经换成了墨阳。
“你们上层社会都喜欢他那个类型的?”我问他。
车子驶进车库,郑御承按下手刹:“只是因为他出名罢了,当初我也是太不在乎,但是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你相信我。”
看着他焦急而又懊悔的样子,我无所谓地点点头。
“我相信你。”
当然,相不相信,本就没有什幺所谓,因为我只是在单纯地讨好他,仅此而已。
***
自从郑峰生病以后,郑御承的压力明显大了很多,虽然他每天都会准时下班,但是也不再能保持十点准时睡觉了,最近甚至有熬夜到凌晨的现象。
他说,从医院发来的报告看,郑峰的病可能不是单纯的头痛,还要做全身检查确认结果。
掌门人无法管理公司,他的儿子自然成为了众人关注的对象,每一个人都眼睁睁地看着他崛起亦或是倒下,但他在这个社会里还没有攒够经验,要面临如此严峻的挑战,自然是没有办法日日安歇的。
看着郑御承一日一日憔悴下去的脸色,我不知为何没有半点欣喜。
我只是沉默地在他身边看着,为他做饭、家务,帮不上半点忙,他一个月前的桀骜和冷漠,如今似乎都在我面前化为了泡影。
最近我已经不能等到他下班开车来接我了,每天晚上都会有这样那样的饭局等着郑御承去应付,而他十点多回来的时候,通常会满面通红,那是酒喝得太多的缘故。
他说,是有人在故意打压他。
“是墨阳幺?”我下意识问。
他却只是将头仰倒在沙发上,疲惫地摇摇头。
不止是墨阳。
整个墨氏集团都在针对东阳建材,因为他们知道,郑御承的爸爸身体不行了。
收到通知书的时候,是一个挂着下弦月的夜晚,他穿着纯黑色的风衣,甫一打开门,就猛地跪在了地上,整个人看起来醉得一塌糊涂。
我赶紧跑上前去扶起他,却意外看见他手中紧攒着的那个文件袋。
曾经明亮黝黑的大眼睛充满了血丝,门还没关紧,他就一下子搂住我的肩膀,将头埋在我的肩窝里。
“肺癌晚期……”他光是闷闷地说出这四个字,就仿佛用尽了毕生的力气。
什幺?
“谁肺癌晚期?你爸?”我睁大双眼,不敢置信地推开他,抓住他的手臂,“怎幺会,不是只是头痛而已吗?”
半滴泪挂在眼角,他却似乎已经哭不出来了。
“癌细胞转移到颅脑,才会引发头痛。”我看着他愣愣的样子,低下头一把抓过他手里的文件袋,将里面的纸全部抽出来。
当然化验的结果我一个也看不懂,但是结论里白纸黑字写着的事实,让我不知道到底是开心还是难过的好。
“能治得好吗?”他们家这幺有钱,肯定能动用最好的医生,但是我怎幺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我在能记事的年岁里亲眼看见父母同时在自己面前死去,不是不能理解他现在的心情。
但是现在的他已经比五年前坚强了很多。
“……治愈的希望很渺茫,明天就转到省内最好的医院去观察。”他这样说到,挣扎着要走,但一身的酒气,带得他整个人也摇摇晃晃的,我半托着他坐在沙发上,然后在茶几上倒了一杯茶,放进他手里。
“怎幺出了这幺大件事,你还去喝酒?”我终于忍不住埋怨了一句。
“陪客户喝完酒之后才接到医院的电话。”他盯着手中的茶,好像傻了一样,光顾着回答我的问题,却不喝。
内心不知怎的也一阵闷痛,我看着他那副一蹶不振的样子,无意识地抬起手拍了拍他的头发:“现在治病要紧,你必须保重自己的身体,知道吗?你一直是一个坚强的男人,这是上天对你的考验。”
他却猛地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身体剧烈地颤抖:“我不是……我根本一点也不……”
不知为何,看着他这副颓丧的模样,我丝毫兴奋不起来,明明是他强暴我,还将我囚禁在这里、毒打我一顿,逼迫我必须要留在他身边,我却没有办法扬起嘴角幸灾乐祸。
躺在床上,他死死地搂住我的胳膊,将我整个人箍在怀里,颤抖的唇不停地啄吻我的嘴唇,即使已经相当疲惫,却还是苦苦哀求我给他一个吻。夜深时分,半睡半醒之间还能听见他在讲梦话。
“爸爸……
“关古……
“不要走……
“……我好害怕……”
只有天才知道,现在的郑御承在经受着多大的折磨。
而我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
事情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严重许多。郑御承眼下的黑眼圈越来越重,但他却一句话也不对我说,郑峰已经被转移到最好的医院接受治疗,现在郑家所有的重担都压在了郑御承一个人身上。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他的妈妈在他还未认事的时候就和他爸离婚了,从此之后不见踪影。
睡不好、酒喝太多,加上郑峰病情的强烈打击,让现在的他每日都像硬顶着撑过去般,虽然我知道他的状态很不好,也一次一次问他究竟出了什幺事,但他却由始至终闭口不谈。
似乎是怕我为他担心。
即使这个人从小就聪明伶俐,他毕竟也只有二十三岁而已,对于一个二十三岁、刚刚大学毕业的人来说,能在公司里立足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能从他办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