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陈长平回到家里,见林向栋还没走,便邀他一起用晚饭。而不知道真相的御史夫人也备好了晚饭,热情地邀他留下。
林向栋不怎么有胃口,但是还是陪着陈家夫妇用了些饭。
席间,陈长平果然问到了今日两人在镇西王府的情况,“今日在镇西王府没闯祸吧?”
其实陈长平也知道自己的儿子不拔尖,就是去赴宴也不太可能有收获,不过也是抱着多条路子的希望。只是他没想到的是,他这话一出口,林向栋和陈天赐都放下了筷子沉默。
这分明是有事的样子。陈长平哪里还吃得下,随即撂了碗筷,沉声催促道,“说话呀。”
“陈伯伯,”林向栋示意陈天赐闭嘴,转向陈长平,对他道,“王爷看上了天赐,想让他做他的侍君。”
“啊!”乍听这话,御史夫人惊叫了声,继而慌乱地转向陈长平,“老爷,这可万万使不得。老爷,你得救救天赐!”
“陈伯母,你先别急。”林向栋继续对两人说明情况,“日里我对王爷说了天赐坠马的事,我说他脑子不太清楚,糊里糊涂的,所以王爷并没有强留天赐,只说考虑考虑,便把我们放回来了。”
“这都什么事呀!”御史夫人还是没忍住哭出声来,最后一抹眼泪转向陈长平,“都是你出的馊主意!你明知镇西王爷是个断袖,还让天赐去赴宴!眼下他被王爷盯上了,你说怎么办好?”
“好了!”陈长平心烦意乱地喝了声,“事情不是还有转机吗?王爷也没说非要他不可,我想办法就是。说到底,还不是儿子没出息,但凡他争气一点,我早就把他的仕途路铺好了。”
御史夫人本就伤心,又听陈长平数落自己的宝贝,当下就受不住了,“你把儿子往火坑推还怪他没出息。他才多大,你就非逼着他出去做官?”
“他才多大?”陈长平一想到孩子的教育问题就心烦,“他下个月就满十八了!人礼部尚书家的孩子,十六岁就考了秀才,张太常家的公子,十七岁就进宫做了御前侍卫。可是我儿子呢?连个童试都过不了!”
听到这话,林向栋和陈天赐尴尬地对望了一眼。
“陈伯伯,”林向栋轻咳了声,出声告辞,“天晚了,我先回家了。”
“向栋。”陈长平看林向栋没吃几口,心里止不住有些愧疚,“你陈伯伯今日心情不好,说话没了分寸,你别放在心上。”
“没事没事。”林向栋连连摆手,“这些话我听得耳朵都生茧了。我先告辞了,你们慢聊。”
陈长平无力地朝林向栋笑笑,令人将他送回家。
林向栋一走,一家三口都不说话了,席间异常沉默。
“天赐。”陈长平最后抬手摸了摸陈天赐的脑袋,朝他微笑道,“没事的,今天的事交给爹来处理。你别想太多,好好养身子,知道吗?”
陈天赐咬咬唇,一会儿抬起头,认真地对陈长平道,“爹,我以后一定用功读书,不再让你失望了。”
陈长平似乎愣了一下,而后赶紧眨了好几下眼睛压下眼底的水汽,和声对他,“天赐乖,爹知道了。”
夜里陈长平辗转难眠,第二天早饭都没吃便上朝去了。
让陈天赐去赴镇西王爷的宴确实是他考虑不周。镇西王爷喜好男色且浪荡成性,那宴会一半是为自己的封地择选官员,一半是为他自己liè_yàn之用。不过因为镇西王爷从来不碰已经成亲的男人,所以京城中许多官宦子弟对这样的宴会还是趋之若鹜。
似陈天赐这样的官宦子弟,到了这个年纪大半已经娶妻,就是他的损友林向栋,虽然也未娶,但也早跟徐太尉家的二女儿定了亲。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