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沉稳清亮,缓缓吐出两个字儿来。
“放箭!”
话音落,四面八方突然袭来一阵箭雨,箭矢裹挟着冷厉的气息,从阿清的头顶擦过,吓的他险些从墙头栽下去。
幸得自己手脚灵活,双腿在墙面上蹬了几蹬,又窜上了墙头。
再抬头望向演武场时,那青年的雪白衣衫,已被鲜血染透。
然后便见那收了自己的老管家顾平,脚步匆匆的小跑过去,招呼了几位小厮,将那青年搀进了演武场东边一处休息厅。
阿清伸了伸脖子,使劲儿往里瞧。
只见那厅中齐刷刷站着一排拎着药箱的大夫。但见人进来了,清洗的清洗,备药的备药,包扎的在一旁候着,一切井然有序,诸位大夫配合无间,似是早已做惯了这样的事儿。
“好生奇怪呀!”
阿清嘟囔了一句,从墙头上慢悠悠的滑下来。一低头,瞥见院中落了一只箭。
他‘咦’了一声,弯腰拾起那根箭来瞧。
这是一根普通的羽箭,唯一特殊的是,在箭簇中间位置安置了一块竹制挡板。这样一来,箭簇没入身体,也只有露出的一小段距离。
阿清比了比,约莫有小拇指甲长短。
中了这箭,顶多就是流点儿血,反正不死人。
不过,想想刚才密如雨下的箭矢,阿清不免抖了抖身子,那青年身上,想必此时已成了马蜂窝了。
阿清嘬了嘬牙花子,兀自嘀咕道:“若没猜错,蒙眼的青年该是少将军。只是,他刚才那般作为,又是何故呢?既要万箭穿心,又不要人死,还真是矛盾。”
顺着墙头,将那根箭扔了过去,阿清顺手抄起一边杵着的扫把,心不在焉的扫着院子。
他得想办法接近少将军才是。谁叫自己被人算计,抢了赏金阁的奇葩悬赏令呢。
他本是想抢江南那边的一起寻人令的,偏紧要关头,被人掉了包!
赏金阁有明文规定,但凡抢了任务,都要严格执行,消极怠工者,就等着赏金阁追杀吧。当然,若三月内完不成任务,可回赏金阁将任务记录消除,同时还要上交一笔罚银。
他如今穷的叮当响,就指着做任务赚钱呢。若任务完不成,反倒折了银子去,岂不是亏死了。
哎,若不是那无尘小和尚烂好心,他们也不至于穷到这份上。还要让他这个大好青年出卖色相。
都说人不经念叨,阿清才刚冒个念头,就听芙蓉院的二等小厮贾成在身后喊了他一声:“阿清,那小和尚又来找你了。”
阿清烦躁道:“不见!”
贾成为难道:“你还是见见吧,小和尚都快把咱将军府当他的寺院了,在门口一坐便是一整日,这叫来往的人瞧见了,成何体统。总之,我把人引到偏房去了,你快去看看吧。”
阿清抓了抓头,将扫把扔到了一边儿,唉声叹气的往门口走。
小和尚又要唠叨他了。
果然,阿清才刚拐个弯儿,还没走到府门口呢,就见一个小炮弹冲了过来,眼看就要撞上了,那小炮弹急急收势,身子前后晃了几晃,稳稳的停在阿清身前。
无尘小和尚九岁年纪,身着一身已经洗的看不出本色的打满补丁的僧服,脖子上挂着一串长长的佛珠,背着箧笥,里头装着小和尚一路捡来的破烂布头,缺口的碗,漏洞的酒葫芦……随着无尘的动作,叮铃咣当作响。
“阿清啊,你身子还没大好,不能操劳,快跟我回去。”无尘小脸紧绷,义正言辞,不容拒绝的把阿清往府门口拽。
“诶诶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