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热气弥漫的洗澡水和眼前眉开眼笑的夏妤一时有些局促。
“脱衣服。”嘴角扯出一个大大的弧度,她努力使自己显得和善,无奈怎么看都像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外婆。不知道是不是某人的笑容太过邪恶,某男不自觉地抓紧衣襟,一脸防备。
“乖,不脱衣服怎么洗澡呢?”夏妤理所当然地说道。
“为什么要洗澡?”某人眉头纠结,还是不太配合。
“不洗澡会长虱子。”夏妤忍住咆哮的冲动,耐心解释。千万别问她什么是虱子。
“什么是虱子?”某人的眼神很纯很天真。
“……”夏妤翻了个白眼。
他有些失望:“你也不知道吗?”
她深吸一口气,忍住想杀人灭口的冲动,在心里不断暗示,冲动是魔鬼,淡定,淡定!
“虱子就是会喝你血,吃你肉,啃你骨头,最后——”她指着桌子上吃的尸骨无存的糕点道:“变成那个样子。”
某人咽了咽口水,眼里有一丝惊惧。
“那么,你到底洗不洗?”她毫不吝啬地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双手握的咯咯作响。
对方立刻点头如捣蒜。
“很好,开始脱衣服吧!”双肩一耸,她一脸轻松。早这样不就得了,非得见了棺材才落泪。不过,眼见他开始解衣服带子,某人的眼睛像电灯一样闪闪发光。
他的动作很慢也很优雅,脸上的表情却像婴儿般纯洁。一件长袍落地,某人禁不住吞了吞口水。不过,应声落地的还有另一样白色的物件,与地相接的刹那,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一听就是宝贝的声音。
夏妤飞快地拾起,仔细打量。这是一块由鎏金银链穿成的白色玉佩,质地温润,镂空雕琢,一面刻有繁复的纹样,另一面却刻着一个龙飞凤舞的“白”字。她对古玉没啥研究,一看也知道价值不菲,至于那个“白”字……
“这是什么?”她举着玉佩问道,对方却茫然地摇了摇头。“那你记得自己谁吗?”夏妤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
“我是谁?”他看了玉佩又看了看夏妤,死死地盯着那枚玉佩,狠狠地咬住下唇。“我是谁?是谁?”他抱着头颅,神情开始痛苦挣扎。
“你是小白。”眼见他陷入虚境不可自拔,夏妤赶紧拉下他的手,悄悄地把玉佩收进怀中,免得再刺激他。失忆的人不能逼得太急,否则会适得其反。
“小白?”他开始冷静下来,细细咀嚼着这个名字。
“是啊!你是小白,小白是你。”她贴近他的耳,声音温柔得几近蛊惑,却意外地使他安静下来。
“我是小白。”他的眼神慢慢清醒,过了一会儿,又抬眼看她。“那你是谁?”
“我是你的亲人。”夏妤微微笑了,脸上是对病人的宽容和抚慰。
“亲人?”
“亲人就是不离不弃,形影不离的人。”她走过去,轻轻抱着他。“我是夏妤。”
“夏妤?小妤!亲人。”他放在身侧的手缓缓抬起,环抱着夏妤,手臂却越收越紧,脸上亦露出灿烂的笑容。
“嗯。”夏妤的声音很浅很温柔,眼神也变得异常柔和。这次,她可真的成了狼外婆了。
“小妤。”低低的呼唤唤回了她的思绪。“我好痒。”声音有些羞赧,又有些撒娇。
“小笨蛋,所以要洗澡啊,不然虱子就咬你了。”夏妤有些失笑。
“我才不要被吃。”小白的眼里闪过一丝惊慌,随即开始脱衣服。“我要把它们赶出去。”
面对他突然的坦然,夏妤倒有些目瞪口呆。只不过当那月白色的里衣应声落地之时,她还是忍不住盯着他chi裸的上身猛咽口水。身材真好,皮肤也好,看起来像绸缎一样,没有一丝瑕疵。滑腻粘稠的液体顺着鼻孔流进嘴里,夏妤轻呼一声,慌忙捂住口鼻,头使劲往上仰着。
“小妤?”偏偏某个祸水还不自知地火上加油,光着大半个身子就要踏步过来。
“不许动。”夏妤尖声喝到。他想让她失血而亡啊!
小白停住脚步,眼神却透出担忧和委屈。
“不准——再过来。脱完衣服进浴桶,立刻,马上,迅速。”夏妤转过身去说道。
小白的眼神暗了一下,接着便是悉悉索索的宽衣解带之声。
“好了没啊!”过了一会儿,夏妤忍不住出声道。脱个衣服用的着那么久么?她的鼻血都已经止住了。
“快了。”小白顿了一下,接着又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夏妤有点不耐烦了:“还没好吗?”
还是悉悉索索,声音有些急迫:“马上了。”
“你到底会不会脱衣服啊!”又过了一会儿,夏妤已经很不耐烦了,水都快凉了。
“我解不开裤带。”沉默一会儿,小白缓缓说道,声音很可怜。
夏妤深吸了一口气,拳头紧了又松,尽量使自己平静:“慢慢来。”
“还是解不开。”
“我来。”她终于忍无可忍,猛然转身豪气道。
与此同时,小白的神情一松,欢快地抬头:“好了。”
于是,裤子应声而落,某人风中凌乱,鼻血飞扬。
……
狭窄的小茅屋中,烛火摇曳,带起影影瞳瞳。水气弥漫,流水哗哗作响,在空中溅起道道水花。夏妤站在大木桶旁,一手挽起小白的头发,一手拿瓢舀着木桶里的水从他头顶一淋而下。滑动的水流,越发使得那漆黑的长发如墨一般,顺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