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我都喜欢,以后不许再轻贱自己。”
良久,他点了点头。
石室中的日子不知时辰,过得无日无夜。两个人开始还能有点意识,渐渐也就只能饿了就吃,困了就睡。
洞中只有此前陌上春贮存的干粮,虽然能够吃饱,毕竟太过单一。深衣几番想出湖觅食,陌上春却孩子般地耍起了小性儿,每次深衣问他石室的机关,他便装死蒙混,总之就是不愿意她离开一步。
深衣也有拿他束手无策的时候,自己摸索了一番,最终只能怏怏放弃。所幸那眼水泉似乎与外面暗河相连,其中能够寻到游鱼河虾。陌上春便逮来给她吃。
深衣怨念地瞪他:“总有一天我会馋到把你吃了。”
陌上春运针疗伤的时候,深衣便去研究那些忍刀和水晶匣子。
他为了逃出一刹海,无数次地在湖底潜行。一次与闯湖之人搏斗,无意中用长刀扎破湖壁,出现了一个小小漩涡。
他循着水流打洞进去,便发现了这个数十年不见天日的石室。
扶桑间谍亦从未放弃过寻找这六千把忍刀。
陌上春拿了几把忍刀出来做饵,引蛇出洞,顺藤摸瓜,查出了贺梅村等一十三名扶桑间谍首领的底细,从而将之一网打尽,吞下了扶桑人的那笔巨资。
深衣想起来当时她还嘲笑陌上春是湖心苑中最穷的人来着,其实他才是最富得流油的那个呢……
而水晶匣子中,俱是硫磺火药。只是放在石室多年,潮气过重,这些火药早就不能用了。这些状似水晶的石材她此前在异物志上也读到过,名叫彗晶,据传是天外来物。这世上有用来制作她的匕首的南极玄铁这种无坚不摧的奇珍,就也有彗晶这种坚不可摧的异宝。逆相韩奉显然是担心炸药走火,故而觅来彗晶来盛装。
深衣琢磨着,等她回琉球时,是一定要拖点彗晶匣子回去的,这样在家中做做雷火之类的,确乎是更安全些。
深衣早已习惯了抱着陌上春睡觉,陌上春起初也差点被她八爪鱼一般地缠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但慢慢也就练就了一身好忍功。睡觉前,深衣是铁定要与他卿卿我我一番才肯睡去的,只是陌上春甚是自持,死活不许她逾矩,被她闹得狠了,便装腿疼。深衣别的不怕,就怕他难受,只得乖乖。
然而一来二去的,深衣也就识出了他的花招,终于有一天揪住他,气咻咻问道:“你是嫌我不够漂亮,对我没兴趣么?”
记得第一次爬上他床的时候,他说她不过一团会动的血肉和骨头……这句话,她可是一直耿耿于怀那。
他无可奈何地叹气道:“不是……我们尚未成亲……”
深衣理直气壮道:“我又不是中原人,不计较这些!”
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求欢……饶是陌上春早就习惯了她出格的言语,这时也差点被激得吐出一口淤血来。语重心长道:“你还太小……”
“我十六了。在你们中原,女子十五嫁人,十六都生孩子了。”
“……我说你人太小,不是年龄……”
深衣斜目乜了他一眼:“豆蔻梢头,别有滋味,这是谁说的?”
作者有话要说:无感的一章。双更果然无力好吧我承认我卡了
☆、交心
陌上春被深衣噎了一下,无力道:“那还不是为了给你解围……”
深衣忽的坐得端正了,收敛了嘻哈笑意,正色道:“陌上春,其实你还是没有把真心给我。”
陌上春悚然一惊,怔怔地看着她。
深衣甚少有正经的时候,总像是一只游戏世间的小雀儿,成天欢欢喜喜,飞来飞去跳来跳去的,似乎天底下就不会有什么事情能长长久久地压上她心头,值得她郑重地去对待。
所以她突然严肃起来,陌上春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
深衣说:“我知道你一直就对我很好很好。从你把我关在湖心苑,到后来帮我画完船图,赶我离开,再到护送我去找四哥和皇帝……你虽然从来什么都不说,可是为我做尽了一切。”
陌上春默然不语。
深衣又道:“中原的女人,习惯了活在男人的荫蔽之下,男人也都觉得,什么事情都为女人一手揽下,那才是大丈夫。你这么对我,我自然很开心。可是我娘亲却教我,行走人世,诸般不易,所以两人既是相爱,那就应该交心,相互扶持,相濡以沫。”
“你事事都一力承担,个中苦楚从来不同我说半句,甚至骗我瞒我,你说,你把真心给我了么?”
陌上春目色晦暗,哑哑道:“我哪里骗你瞒你了……”
深衣倏然欺身近前,与他的脸仅距咫尺,眼睛紧紧盯住他的眼睛,咬牙切齿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愿意与我……是因为你还想着会与凤还楼终极一战。”深衣的眼睛有些红了,“你怕万一你死了,我就不能另嫁了是不是!”
陌上春的脸色霎时间煞白,撑着手向后挪去。深衣紧紧逼上,直到他靠到床角石壁上,退无可退。
深衣眼中泪水盈盈,几乎是吼着道:“你这个混蛋!你这样打算,是要置我于何地?你若是真死了,那我怎么办!你要是早有这样的想法,一开始何苦招惹我!”
深衣泪水涟涟而下,陌上春忽的伸手紧紧抱住她,连连安慰道:“我没这样想,我从来没想过丢下你……我只是未雨绸缪,我不去找他们,他们未必不会来找我,万一……”
深衣扭着挣着,狠狠一拳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