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病,疼起来要人命!
所以,阿菀对于来大姨妈这种事情一点也不开心,她没想到会这般疼的。上辈子好像也很疼,不过过了十几年了,再重复当时的疼痛,让她乍然没有防备之下,才会难以忍受。
见她疼成这样,也将康仪长公主吓得不行,请来了大夫来看,大夫习以为常地说,她体质寒凉,有宫寒之症,所以会比一般女子疼。大夫这话又让康仪长公主担心得不行,将大夫叫到一旁嘀咕起来。
虽然背着自己,不过阿菀大概能猜出公主娘和大夫说什么,不过是让大夫开些药给她调理身子罢了。都调理了十多年了,阿菀心里早就认命了,恐怕再调理下去,也比不得那些健康的女孩子吧,现在能跑能跳能吃能喝,不用压抑着喜怒哀乐,其实她已经觉得很幸福了。
于是被灌了一碗又黑又浓的苦药汁后,阿菀便睡了一觉,直到刚才方醒来。
虽然肚子没有那么疼了,可是仍是难受得紧,她往窗边的矮榻上一窝,便不想动弹了,整个人都懒洋洋的。
听说卫烜来到庄子时,阿菀精神有些糟糕,根本不想见他,不过想到卫烜年纪越长,那脾气是越来越糟糕了,根本没了小时候在她面前的那副乖孩子的模样儿,若是她不见,他估计要闯进来,想了想仍是让他进来,打算让他待一会儿便将他打发回京去。
只是,阿菀没想到,卫烜进来的第二句话是:“你受伤了?”
阿菀愣了下,睛意识地抬头看他,对上他那双翻滚着暴戾情绪的眸子,心惊了下,只是等她理解了他话里的意思时,饶是她平时再心如止水,也忍不住有些斯巴达了。
她以前听说,有些人的鼻子特别灵,女孩子若是来月事,离得近一些时,会被对方闻到那股血气的味道。卫烜的鼻子特别灵,大夏天的,连空气中飘来的水汽都能闻到,更不用说她现在血流成河的时候了。
“没有。”阿菀飞快地否定,微微眯起了眼睛。
卫烜脸色难看,一双眼睛幽幽地看着她,轻声道:“若是没受伤,你身上怎会有血腥味?阿菀,你哪里受伤了?”他凑近她,握住她垂放在身侧的手,只觉得那只手凉凉的,凉到他心里,让他难受万分。
果然是被他闻出来了。
这一瞬间,阿菀产生一股羞耻感,卫烜在她心里一直是个看起来嚣张任性、其实却很单纯的男孩子,简直有点儿不知道怎么面对他,特别是他看起来以为她受伤了,一副挺生气要为她出头的模样。
“真的不是。”阿菀想抽回手,发现抽不回时,又不敢用力,生怕用力太大让腹部更疼,只得对他道:“这个、这个……”
卫烜见她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有些狐疑,促催道:“到底是什么?真的不是受伤么?若是没受伤,你身上怎么会有这般浓的血腥味?”
“这是自然现象。”阿菀含蓄地说,心里琢磨着怎么说这种事情,难道她要当一回老师,给青春期的男孩子上一堂生理课?若是给孟妡上课,她没什么负担,可是给一个少年上课……
“流血是自然现象?胡说!”卫烜面露不悦,觉得阿菀在忽悠自己,便道:“你若是再不说,我出去问谢嬷嬷她们。”
见他就要起身,阿菀反射性扯住他,有些哭笑不得地说:“你想丢脸么?”
卫烜还是不懂,“这有什么好丢脸的?”
阿菀:“……”
阿菀想了想自己上辈子干的事情,好像也没什么丢脸的,这是一种女性的生理现象嘛,她和卫烜这般熟悉了,自己现在因为生理期不舒服,没什么好瞒的。想通后,阿菀放开了,神色很正常地同他解释了自己现在的情况。
重新经历一次,也算是有经验了,至少不会像去年孟妡那般,以为自己得不治之症,闹出一个好大的笑话,阿菀觉得自己的脸皮其实也挺厚的。
等阿菀用修饰过的美好的词解释完后,坐在旁边的少年脸红得快要冒烟了,害羞得不行,木木地坐在那儿,根本没了反应。反而阿菀坦坦荡荡的,一副死猪已经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青雅在外面探了探头,见到那个可怕的瑞王世子在她们郡主面前脸红木愣的模样,顿时一股寒气往心底蹿上来,弱弱地缩回脑袋,不敢再看了,生怕等卫烜反应过来,要灭自己的口。只是,不进去不行啊,青环都将厨房里特地熬好的热汤端过来了,正是要趁热喝的时候,不能因为顾及某位世子的脸面就耽搁啊。
最后,青雅暗暗地一撸袖子,决定不管了,接过青环递来的托盘端进去。
阿菀见青雅目不斜视地进来,又看了一眼仍在当一根快要烧起来的木头的少年,决定不理了。
青雅将一盅汤放在矮榻的案几上,说道:“郡主,这是公主吩咐厨房给您熬的汤,尽量多喝点。”
阿菀点头,也没有任性地因为身体不舒服就不想喝,她让青雅下去,便拿着调羹慢慢地喝起来。清甜的汤水滑入喉咙,落入腹中,缓解了些许疼痛,感觉舒服多了。其实自然是不会这么快就奏凑,阿菀觉得这应该是她的心理作用。
等她喝了半盅时,卫烜终于摆脱了那种快要着火冒烟的状况,瞄着她的腹问,问道:“很疼么?”
阿菀点头,瞥了眼他仍红通通的耳朵,忍不住一乐,心里好笑不已,终于明白古人的含蓄,连这种事情也会不好意思,和他的霸王性子天差地别,这反差萌也实在是让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