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大碍。”他蹲在她的面前,安抚的笑了笑。他将冰袋同样很轻柔的触上她膝盖的伤口,但她的腿不受控制的一阵颤动,她低头他仰面时,一缕长的黑发亲吻在他的面颊,他的眼神,忽而有了说不清的温柔。
“忍一忍,过会就不那么痛了。”他不肯将冰袋交给她,坚持亲自为她敷上,她有些不习惯他这样的姿势,她知道他和程昊扬都是属于同一类人,从来,就只有他们俯视别人。
“太冰了。”洛薰缩回了腿,膝盖麻木到快失去知觉。他的眼神抱歉的一闪,有些笨拙的用掌心揉了揉冰敷的地方……他果然,不擅长做这种照顾别人的事情。
“为什么要来这里做这种工作?”很快洛风坐到了她的身边,以平淡的口吻直切主题发问。
她沉默,意外却习惯的沉默。根本没料到今天会遇见他……没料到的事情太多。
“你是害怕再和我扯上任何关系吗?”她想让自己至少微笑,演技却到底不如程昊扬,笑得酸涩不已。
反倒是他,转过头来,一脸的泰然自若,“如果我是这么想……刚刚你摔跤的时候,我会装作没有看见。”
“我希望你那么做。”
她没有缝隙的接过他的话,然后偏过头。透明的落地式玻璃上印出他浅淡的身影,{奇}眉心却是浓浓的,{书}没有痕迹的结。{网}穿过影子她的目光渐渐往下游离,街道和人渺小得像手心里的蚂蚁,她休息过的长椅边,她派发过传单的拐角,那里站着另外的女孩子,她们都在重复她代替她做着她刚刚做过的事情。
持久的沉默过后,洛薰觉得她是时候离开了。
他却突然急急的拉住了她。她看着他停留在她手腕的手,于是那只手正在一点一点松开,她却忽然觉得,移不动步子。
“薰……”他低低的,喊出她的名字,“以前的事情不管谁对谁错,我们都不要被过去牵绊住。希望……我们的关系能有一个全新的开始。”
“哦?全新的开始?”她咬着牙,用最恶劣的冷笑来嘲讽自己,嘲讽刚刚心头冒出的那一丝期盼。她……还在期盼什么?不被过去牵绊住的是他而不是她!她永远都不会忘记他是如何哄骗她上了床,然后再残忍的将她抛弃。那种骨血分离的痛他没有尝到过,深深体验其中滋味的人是她,是那个无可救药飞蛾扑火恋上他的她……到死的那天她都会记住她曾有过一个无比宝贝过的孩子,她为它欣喜为它流泪为它不顾一切的挽留过他……但,结果呢。
“薰……?”
闪着光的晶莹接连几滴的往下落,洛风惊异的抬头,她别过了脸,慢慢的,他低垂下目光……她不愿他看见她现在的样子。
“对不起……薰……”他站起身来,嗓音变得沙哑干涩。
她忽然转过身来面对他,她的面颊上看不出泪迹,只是眸子异常的黑亮,仿佛为她的笑容增添了光彩。
“那我们之间,应该是什么关系?”她问。
他沉默的看着她,一抿唇,偏移了目光,说,“朋友……”
圣洁与污染
他安静的坐在那张沙发上,也许是沙发太过柔软,慢慢的他将整个人都深陷了进去。交出全部的重量以后他没有一丝力气妄想爬起身,他点燃了一支烟放到唇上,想借由尼古丁的效力来麻醉一些东西,比如刚刚她离开时的表情,但是那些吞吐出来的烟雾,却又在眼前不断幻化成他想遗忘的影子。很快他拧灭了烟头,一只手慢慢移动到空荡荡的身旁,那是她刚刚呆过的地方,他一直觉得她的气息还残留在他的身边,但是掌心下一片失温的冰凉……凉进了心底。
“你看起来不是一般的失落。”
米歇尔将咖啡搁置在他面前的矮桌上,洛风还是没有动静。
刚刚她进门时她还以为他是在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原来不是,他的眼神还是寻着那个方向,渐渐失去焦距后,变得失神。
“有关南山温泉酒店开发的企划案,已经和澳门几个财团老总大致沟通过了,约见会定在明天下午三点的丽华轩,其他行程需要我现在向你汇报一遍吗?”
“嗯。”他应了一声,懒懒的,却让她觉得他花费了很大的力气。
她看着咖啡上冒腾的热气,不必品尝于味蕾,深深吸了一口后嘴里心底都有了这种苦香。
“我知道……我知道你今天来宝嘉集团根本不是为了什么项目巡查,而是为了见那个名叫程洛薰的女人。很幸运,你很快就看见了她。”米歇尔拢了拢深褐色的头发,唇边是一抹不经意的笑,就和这个声音一样,虚无缥缈却又的确存在。
他并没有否认……沉默代表什么?她看见他端起咖啡浅浅的抿了一口,然后,优雅的放回原处。
“这就是你汇报的工作?”洛风的目光已经收了回来,如她渴望的终于停留在她的脸上,却像隔了一层薄薄的冰衣,让人难以琢磨估摸不透……但她还是成功了。刚刚听到那个名字后他眼中闪过的一丝明显的波痕。呵呵……她猜,那是心疼的痕迹。
太过聪明复杂的男人,心总是很深很深仿佛看不见底。如果想觊觎到他的内心一角除非等到他软弱的时候。
“我纠正我的错误。”米歇尔摇了摇头,“她根本算不上女人,一个小女孩而已,我真搞不懂你felix……我想不到像你这样的男人竟然会在乎这么一个小丫头……这几乎有些不可思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