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四弟妹当真不想跟四弟过了?”
宁氏的嫂子话已经说出去了,收不回来,宁氏埋怨她也晚了,就随她去了,宁氏的嫂子是个急性子,大年初二,便把人领了来。
傅家的姑娘们趴在帷幔缝隙往堂屋里看,傅书言透过缝隙,正看见姑娘正脸,姑娘穿着秋香色缎袄,玉色绣折枝堆花裙,眉眼清秀,神态温婉,跟她四叔很般配。
傅老太太频频点头,颇为满意,悄悄唤过一个丫鬟,吩咐,“去四房叫你四老爷偷着相看。”
老太太怕像娶柴氏看走了眼,担干系,要傅瑞亲眼看见,同意了,方纳为妾。
小丫鬟去了半天,方回,伏在老太太耳边道;“四老爷不来,说偷看人家姑娘不是正人君子所为。”
傅老太太笑了,“念书念呆了,两人不正面看,也不会臊到人家姑娘。”
宁氏的嫂子告辞,带着姑娘走了,老太太问三个媳妇,“你们看怎么样?”
宁氏和杜氏齐声说不错,就连大太太陈氏都说,“这回四弟应该满意了,这个姑娘识文断字,跟四弟有共同语言,性情柔婉,母亲何不叫四弟来问问。”
老太太叫小丫鬟唤傅四老爷来,傅四老爷临节下想起发妻,黯然神伤,没心思纳妾,老太太唤他,过上院来。
傅老太太问;“儿呀!我让你偷着看看,你正人君子不肯瞧人家姑娘,我和你几个嫂子可都看好了,问你的意见?”
傅瑞道;“既然母亲和嫂子们看好,儿子没话说,母亲做主吧!”
傅老太太道;“按理纳妾不是娶妻,不用大操大办,一乘小轿抬进府,可这个姑娘是事前说好了,不拿她当妾待,就不能太草率,正房留着你媳妇回来住,另外收拾一所小院给她住,准备怎么也要个七八日,依我看,就正月十五抬进门。”
杜氏算算还有十几日,尽够准备,道;“老太太考虑得周全。”
傅瑞对杜氏道;“如此有劳嫂嫂了。”
傅瑞让柴氏折腾得冷了心肠,对娶妾的事,不很热衷。
这时,傅府门外落下一乘小轿,蔡婆子从里面钻了出来,把几十吊钱攥出汗,咬牙递到轿夫手里,迈步进了国公府大门,撒丫子往内宅跑,门上小厮打趣地在后面喊,“您老今儿是怎么了?让狗撵了,跑这么快。”
“你娘才让狗撵。”蔡妈妈斗嘴脚步没停,足下生风,直奔老太太上院跑去。
☆、第46章
蔡婆子自被派往拢月庵,一肚子怨气,提着包袱,来到拢月庵门首,一个女尼朝她手上提了个大包袱瞄一眼,问;“施主布施吗?”
“我找我们家表姑太太,是一个姓乔的年轻媳妇,前儿才搬来你这里租赁房屋住。”
女尼想起前日搬进庵中主仆二人,那个少妇妩媚妖娆,大概是这婆子要找的姓乔的媳妇,道:“施主跟我来。”
蔡婆子跟在她身后,绕到后面僻静一处院落,蔡婆子东张西望,女尼领她到西厢房。
乔氏刚吃过汤药,窗子门打开,散去了屋里的苦汤药的味道,女尼站在门口说了声,“乔家娘子,有个妈妈找。”
乔氏闻声看去,甚是惊讶,三太太屋里的陪房蔡妈妈怎么来了,疑惑不解,问:“妈妈是三嫂派来看我的吗?难为三嫂忙家事,还惦记我。”
蔡婆子不似往日趾高气昂,耷拉着脑袋,“老奴是老太太派来侍候表姑太太的。”
乔氏顿时有些懵了,老太太派人监视自己,难道对自己已产生怀疑,这老婆子贼眉鼠眼的,留在身边,用不了多久自己就露出破绽。
乔氏惊慌过后,稳住心神,道:“我这里住的地方窄小,妈妈去倒座跟别的妈妈们一起住,庵中茹素,妈妈想荤的,尽管自便,平常我吃斋念佛,妈妈不用上来侍候,扰我清净。”
蔡妈妈哪里肯甘心侍候乔氏,在三太太杜氏跟前,家下人等对她恭恭敬敬,俨然副主子,闻言,称意,又担心乔氏回去,在老太太面前多嘴,道;“老太太委了老奴来,老奴不敢不尽心侍候。”
几句对话,乔氏明白她的心思,道;“妈妈不必担心,庵中就我三人,我不说出去谁知道,有事我叫妈妈。”
蔡婆子心里有底,自此不来乔氏跟前,这方小院的东厢房住着个大户人家的一个妾,那个大户的大妇厉害,不容小妾,赶出门去,这个妾无处容身,幸好大户宠时,积攒了不少钱财,带着一个婆子租赁东厢房住在庵中,蔡婆子跟这个大户小妾的婆子住一个屋。
蔡婆子没住几日,镇日吃素,肚子里没油水,嘴馋,傅书言吓唬她,她不敢出门离开庵中,思忖着,乔氏这等样貌,又年轻,她哪里照应不到,怕乔氏惹出什么事端,好歹将就三个月,平平安安的,不出一点差头,自己好回府交差,回去继续侍候三太太。
同屋的婆子倒是隔三差五出去,偷着买些酒肉,给那个大户的妾,那大户的妾不是修行,借住庵里的房屋,没人管,蔡婆子就让她捎点酒肉回来,给点好处,那婆子乐得跑腿。
蔡婆子来了,乔氏一点不敢大意,平时房门都不迈出一步,煎药时窗户门关的死死的,跟正房和东厢房的那个妾也不来往走动,不闲话生是非。
日子久了,蔡婆子便也放心,从来不在乔氏眼前出现,乔氏也不找她,相安无事。
除夕,蔡婆子没敢家去,买了酒肉,自己关在屋里吃喝,大年初二,蔡婆子家里一个亲戚寻到庵中,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