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作死的来信
苏离的名声也算是被他自己搞的臭到世人皆知,不学无术、使坏捣乱,再加上大庆唯一的一位世子的显赫皇室身份,出门在外难免被有心人惦记,所以必要的伪装还是要有的。
苏离笑着看向顾长歌,颇有一种“春风十里不如你”的意味在其中。
顾长歌不屑的撇撇嘴,躲开苏离发情似的笑意,看向两兄妹问道:“你们呢?”
两人中的哥哥开口道:“我叫楚橦,木字橦,我妹妹楚曈,日字曈。”
“倒是对有趣的名字...”苏离笑着赞叹一声。
“你们说你们要报仇?”顾长歌开口道。
兄妹二人皆是抬头凌厉看向她,顾长歌对这种凶狠眼神早就免疫无感,勾唇继续道:“做个交易如何,我们助你报仇,你们帮我们进入军营?”
......
皇宫御书房。
“喏。”江夜自袖中取出一封信,递给百里荣晨,“宫醉刚送过来的,我立马给你拿宫里来了,本来还怕你流连温柔乡呢,没想到皇上竟然留了你家皇后独守空房了…”突然,江夜凑到百里荣晨耳边,满脸猥琐地低声道:“诶,我记得你好几天没去了,什么情况?”他瞄了一眼某个部位,满脸不可言说的奸笑,“你不会是…不行了吧…”
百里荣晨眉心一跳,似是对随时脱线,并对他和他的皇后抱有莫大敌意的江夜感到无可奈何,也没说什么,只是伸手接过信封,沿着封线捻开后取出信纸。
说实话,百里荣晨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冷肃深沉的自己身边有那么多永远不在同一智商线上的脱线朋友,比如江夜,再比如宫醉…
如果江夜和宫醉听到他的心声,大抵是要喊冤叫屈的,陛下您确定你是冷肃深沉,而不是腹黑闷骚?
修长的手指展开信,信中是这么写的:
我亲爱的陛下,此去经年,您可否有想念我?俗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古人诚不欺我。这一走没几天,我才发现,您那闷骚的死鱼眼面瘫脸是如此的可亲可敬、可怜可叹,甚至连人妖江夜都让人想念了。哦对了,人妖这个词是我在一个来自宣梁国的贵族那新学的,大体的意思是介于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尴尬存在。
好吧刚刚跑偏了,现在让我们言归正传。就在前天,我遇到了我生命中的白马王子,嗯…就是理想伴侣,他绝世的容貌,难言的气质,以及潇洒如长天之水的气度无一不让我沉醉,较之您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只是这人有点嚣张,连您也不放在眼里,甚至嗤之以鼻,哦,还有他旁边一个不像小厮的小厮,对您也是毫无尊敬。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您早年被女人迷昏了头的事迹已经传遍民间而且到了人人不齿的地步。不过您放心,我绝对没有讽刺您是昏君的意思。
总之,一切尚安,勿念。
宫醉
显而易见,宫醉就是那个悲催的被苏离和顾长歌抢劫的绝世小受。
一直紧挨着百里荣晨的江夜歪着头看完信后,默默低头退后了几步,抬头看了一眼已经无声化为灰烬的信纸,又瞄了一眼一声不吭的“死鱼眼面瘫脸”的百里陛下。嗯,看这个脸色,他已经完全可以想象到为逞口舌之快而罔顾性命的宫醉回来后的悲惨命运了…至于人妖一说,他完全可以在英明的皇帝陛下这里再添一把火,肯定可以让宫醉再没有说出这个词的勇气。
当然,除却这封信以及它的主人那些让人难以忽略的抽风性颠覆性和无厘头性的脱线本质,这封信的本身还是很有可研究性的。
比如,那对敢鄙视皇帝的不像主仆的主仆;再比如,那个宣梁国的贵族。这么多势力搅在一起,再加上军营里的宫家各系以及宫家的死对头们,绝对不是件让人放心的事儿。
百里荣晨走到桌案前,拿了一只万毫择一,优中择极,贵胜赤金的软性羊毫毛笔,又习惯性的抬头看看墙上的画,目光深沉,如同悄怆幽邃的暗夜里无光如墨的天色,遮掩了世间绝世的春意斑斓,遮掩了华丽萎靡的宫廷旧梦,也遮掩了,尘封岁月里不可对人言的如歌往昔。
随他一同看过去的江夜目光一闪,随即笑呵呵地颠颠跑到百里荣晨身边,颇为让人不齿的狗腿的研磨。
.......
不知不觉,夕阳西沉,月色撩人。
此时正值深春的南江夜晚,烟笼寒水月笼纱。
远处的灯火在浩荡山风里袅袅婀娜,似是而非,一一在视线里划过。满山的春光被收纳于烟月蒙蒙的夜色星河中,只在鼻尖留一抹沁人花香,便在瞬间回想起白日的街角春景里,那开的灼灼的紫藤和丁香。
一派醉人的春意里,苏离穿一身似是在明烛弦月里熠熠闪光的浅紫长袍,袖口压一圈银蓝色星纹锦滚边,束华光灿烂、辉光斑斓的银色腰带,宛然一绝代公子哥。
月色,星光,美人。
如斯美景,无奈却多了个不解风情的顾长歌。
“你穿得这么风骚是要去逛窑子还是去探军情?”顾长歌挑眉,“还是说,你又想用美人计?”
“美人”优雅的一笑,摇摇头道:“我们苏家可都是光明磊落的正经人,做的自然也是正经生意。”
一锤子打在了棉花上的顾长歌微眯双眸,没有气馁,“哦...我倒是不知你说的,是那个苏家?”并没有接着往下说,反而是低下头捋捋袖口的皱褶,复而抬头,继续笑道:“是那个蛇鼠一窝、无上尊贵的大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