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问部下:“被破坏的大门安全系统,什么时候可以修好?”
“半个小时左右。”
一手抱起冰冷虚弱的陆离,穆懿朝手下一众杀手道:“这期间,把好外面的大门,派人到前往穆宅的山路上把守。不放任何可疑人物上来。”
“是!”众人听命。抬起脑袋,但见穆懿抱着陆离,往自己房间大步走去。
、突袭(下)
他把她放到自己的床上,只见她中了子弹的部位,衣服碎片和血肉混杂在一起。他拿出一套医疗工具,摊开在玻璃长桌上。他戴上白手套,以火加热手术刀。
“只是左肩,不会有生命危险的。”他机械地说,不带任何感情,同时迅速用刀把她的衣服割开。白皙幼滑的肌肤上,已破了一个血洞。
他戴上白手套,用火把手术刀加热,目光搜索着麻醉药。
他查看了药瓶,空空如也。
“麻醉药已经用光了。”他简要地对她说。
她满脸满身都是汗,无力地朝他点点头。冰冷的手术刀割开她的皮肉,她紧紧咬着牙。
“自从遇上我们,”穆懿开口说话,“你一直跟这种可怕的事情纠缠不清。”
陆离满脸是汗,只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穆懿只依然冷声说着:“不过,就忍痛程度来说,你跟西京门的人不相上下。”
他的注意力惊人地可怕,在说话的同时,手术刀仍能精准地进入肌体中,从细嫩的皮肉中翻找着弹头。
子弹入得并不深。他不再说话,集中精力。
半小时后,混着陆离鲜血的子弹,哐啷落在托盘上。
他慢慢扶起她的身体,她像被抽去骨头似的,软软地靠在他肩上。他抱着她,为她包扎着伤口。
她刚刚修剪过的短发,落在他的脸颊、脖子上。
为她包扎好后,他托着她,把她轻轻放回床上。
“你的房间,我已经让人好好清理血迹了。今晚你就睡在这里吧。”
她感到全身虚脱,无力应声,只是趴在他的床上,一头短发埋在枕头中。
他灭了灯,掩上门出去。走廊上,一手下走上前来:“二统主的电话一直没人接,不知道是不是……”
穆懿心下一紧,但脸上只是不动声色地点点头,拿起了手下递过的电话。
房间弥漫着一阵醇厚的酒气。
床上凌乱不堪,枕头不知什么时候已掉落床下。殷樱从睡梦中醒转,转过身子,用手托起脸庞,看向身边的穆川。他的身体因为呼吸而轻轻起伏,笔挺的鼻子微微翘着。殷樱无端想起希腊神话中的美少年阿波罗,嫣然一笑。
“真像太阳般耀眼呢……”她无限低回。
床下衣物凌乱,她裸着身子,从衣物堆中找到他的手机,看着上面的数个未接来电,伸手按下关机键。然后才又翻身上床,把脸颊贴在他胸膛上。
“我可不愿让人打
扰了我们二人……”
她把脸贴上他的胸膛,在昏暗而温热的空气中,再次入睡。
凌晨时分,穆川头脑仍昏昏沉沉,步伐不稳地走出赌场所在酒店,蓦地见到赌场外围了数辆车。清原滕从车上走出来。
薄曦中,他一下清醒过来。
眼看这些车上下来数十个人,都是西京门中最顶尖的杀手。
穆川心里一凛,知道西京门必定发生了什么事,穆懿才会派人把赌场包围。
、夜叉双树(上)
穆川甫一到家便直奔二楼,奔向穆懿的房间。
“哥哥,怎么你让西京门的人包围整座赌场?!”他猛地推开门,一个箭步窜上去,掀开被子,却只见被褥下,一位少女侧脸躺在床上,一头乌黑短发垂落耳侧,遮住了她的模样。
穆川一怔,嘲讽地一笑:“他让我不要带女人回家,自己却……”耸耸肩,他退了出去,转身奔到楼下,在大厅中碰上刚从庭院走进来的穆懿。
“我刚听清原滕说过了……”
他冲上前去,却砰地感到脸上一沉,被对方重重地挥了一拳。他猝不及防,一个踉跄往后摔在沙发背上。
穆懿脸色阴霍。
他身后的部下讷讷地:“一群部下都以为二统主你出事了,有线人回报才知道你在mk赌场。”
“现在我不是好端端地回来了吗?”穆川伸手擦去嘴角流下的血,正要站起,却被穆懿一脚踢翻在地。
他低头看向弟弟,神色冰凉逾铁。
围在大厅的众人都屏住呼吸,不敢声动。
清原滕如笔挺的树干,双手交叠在身前,无声地站在穆川身后。他目光上移,却见到一个穿着宽松白色睡袍,脸色苍白的短发少女从楼梯上轻轻走下。他认出那是陆离。
陆离站在楼梯间,抱着双臂,见到大厅下黑乎乎围了一圈西京门的人。她迟疑着,停在那儿,往下看。
偌大的客厅中,没有一个人说话。大家都木木地,目光落在穆氏兄弟二人身上。
只见穆懿慢慢蹲□,看进穆川的眼中,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你知道一个月前,西京门统一四大,意味着什么吗?”
穆川知道他这个平日不言不语的哥哥,生气起来是多么恐怖。他咬着嘴唇,不说话。只听穆懿说下去:“那意味着,有更多的人想扳倒我们——只要扳倒我们,第一的位置就是对方的了。”
说着,他狠狠捏着穆川的肩头,几乎要把它捏碎:“我们兄弟二人就是西京门的全部。如果你我任何一人有什么事的话,另外那人都很难独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