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贿赂陈妈妈,想来大夫人会恨上自己,不由得地又懊恼了几分。
这次没有打垮大夫人,恐怕下次就没有这样的好机会了。
何况,大夫人又是那样毒辣的人。
程绯染见顾颜容沉思,便淡淡一笑,唇畔勾靥出遥遥不可及的飘忽,清眸却泛起光亮,耀眼夺目。
朱唇轻启:“顾小姐不需如此担忧。你父亲现在毕竟是这安阳知府。大夫人纵然知晓你动了手脚,只要你自个儿不认,恐怕她也拿你没法子的!”
顾颜容抬眸望她,眼里尽是惊愕。原来她的那些动作,眼前这个看似纯真的雅安郡主全部落在眼里。
果然,果然这位固宁公主的独女没有表姐说得那样简单。
程绯染见她错愕,便抚了抚腕上的白玉镯子,方道:“顾小姐如此惊愕,莫非是怕本郡主治你的罪?”
顾颜容脸色一变,急忙道:“求郡主恕罪!”
程绯染却轻笑道:“我方才说了什么么?顾小姐又哪里有什么罪了?”
“郡主......”略带了些意外与迷茫。
却见到雅安郡主淡抿着唇瓣,眉眼含笑,一脸温润。
“听说顾小姐也是初到安阳。明儿个我正好,顺便咱们也交交心。我一人呐,总是孤独得很。”
顾颜容迷蒙地望着她,不知她为何要邀约自己礼佛,心里直犯嘀咕,又见她满脸真诚,没有一点怪责的意思,方点头答应:“能伴在郡主身边,是颜容的福气。”
“那便好了,明儿个我去府上接你!”程绯染粲然一笑。
清心阁内。
“不要,不要过来,明珠,你不要过来!”三小姐的神智依旧恍惚,四肢被绑着,却依然挣扎乱动。
夏荷连忙按住她,哭道:“小姐,您别乱动,你腰上还带着伤呢。”
三小姐左右晃动,眼见着就要挣扎起身,却见屋子上闪过一道黑影,一道银针飞来,落在三小姐的前额上,瞬时,三小姐便停住了动作,缓缓地闭上了双眸。
夏荷惶然,急急喊道:“小姐您怎么了,小姐……”
“三小姐只不过睡着罢了。”赵医娘道,又递了药方给夏荷,吩咐道,“你去药房抓这些药回来,三碗煎成一碗给三小姐服下,明白了吗?”
夏荷红着眼圈,郑重点点头,转身跑了出去。
赵医娘望着床榻上的三小姐,一脸沉思。
不该啊,三小姐身上的毒为何解不了呢?小小的**草,即便让人出现幻觉,也不该是三小姐这般严重?
难不成,不是**草吗?
“赵医娘,三小姐怎得还是这般样子?”程绯染侧望了一眼那依旧发狂的三小姐,疑惑问道。
赵医娘回身曲腰道:“郡主,您怎么过来了?”
却见她杏眸浅垂,只顾着看三小姐,赵医娘才道:“主子,三小姐这毒有些稀奇。”
“怎么回事?”清清冷冷的声音,犹如珠盘落地。
“初摸脉时,我本以为这是**草的毒,可如今照三小姐的症状来看,却像是一日癫。”
“一日癫?”
此毒程绯染也略有耳闻。听说中了此毒,若是解得不及时,一辈子都活在迷幻之中,痛苦一生。
“你可有办法?”程绯染问。
三小姐不能如此就失去了神智,那锦帕的事情她没有搞清楚,三小姐一定要醒过来!
“办法是有的,只是要花些功夫,也不晓得三小姐是否等得了。”赵医娘为难地说道。
程绯染敛了敛神色,道:“不管用什么法子,治好三小姐!”
“奴婢定当尽力而为!”
程绯染紧蹙眉头,视线落在那癫狂了的三小姐身上,若有所思。
不过一个下午,又被大姨娘这样一闹,定国公很快便将大夫人请回了主屋。
大夫人回到屋里,洗尽了身子,又跨了火盘。换了一身宝蓝逶迤长裙,青丝高挽,斜插了常戴的朝阳五凤挂珠钗,玉带将楚腰高束起,化了精致妆容,美艳妖娆,眉目间与二小姐有几分相似。
嘴角却微微勾起一抹冷笑,恍若罂粟绽放一般。
陈妈妈奉了一盏茶,道:“太太,喝杯茶暖暖身子吧!”
大夫人却挥挥手,道:“放那儿吧!”
心里懊恼,哪里还有那个闲情逸致喝茶?
陈妈妈劝道:“太太,何须为那些个下作的生气,不值当!这茶水是老爷方才送来龙井明前茶,您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