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一看着晕倒在皇子府门前的薛采姝,皱起了眉头:“殿下?”
马车的车帘被掀开,露出柳昭和似笑非笑的脸。
“哎呀,桓哥哥真是心狠,硬生生把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气晕在大街上,还是一个一心爱慕你的姑娘,哎,男人心,海底针呐!”
柳昭和看向努力憋笑的玄一:“玄一,还不快把薛小姐扶起来,这天儿这么热,可不要把人家姑娘晒伤了,真是有无情的主子,就有冷心的护卫,哎……”
这一声“哎”,被柳昭和表现的柔肠寸断,仿佛他们做个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一般。
玄一嘴角抽搐,看了一眼自家主子,却被华丽丽的无视了。
他心里泪流满面,这两个人,此时内心分明都是笑的合不拢嘴吧!
玄一正准备动手,马车的帘子“唰”的被掀开,竹湘跳下马车。
“我来我来!”
将薛采姝弄进马车,月见看着脸上又是汗水又是泪水的人,很是嫌弃。
“小姐,我们把她弄上来做什么?”
“当然是送她回家了,难道你还想请她吃饭啊!”
月见:“……”
“桓哥哥,今日妹妹身体不适,该回家养病了,还请桓哥哥派人送我回去吧!”
君梓桓眼角跳动,他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看着柳昭和。
柳昭和挑衅的扬眉,笑的没心没肺:“哎呀,桓哥哥不要生气啊,这薛小姐虽然晕了,可京城里还有很多大家闺秀都等着桓哥哥去以身相许呢!”
玄一别过头,不敢看主子的脸。
君梓桓目光幽深的看了一眼薛采姝,突然嘴角一勾:“苏苏说的是,也许我可以去侍郎府问问,说不定侍郎大人会同意呢!”
柳昭和一本正经的点头:“桓哥哥说的是。”
君梓桓咬牙:“玄一,还不走!”
玄一默,关我什么事儿啊!
马车又往回走,最后去了一处僻静的巷子。
马车里,柳昭和微微打个个呵欠,她看着月见:“月见,我困了,可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有没有提神醒脑的东西让我清醒一下?”
月见大大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看着小姐清明莹亮的双眼,丝毫没有困顿之意,她的视线落在脚边薛采姝的身上,忽然就明白了。
她连连点头:“有,有!”
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瓶子,揭开瓶口的布头,伸手递了过去。
柳昭和还未伸手呢,月见就手一滑,瓶子就掉了下去,好巧不巧的,正掉在薛采姝的脖子上,瓶口的位置对着她的鼻子。
月见伸手捂嘴,大眼睛亮晶晶的:“哎呀,手滑了!”
柳昭和差点笑出声:“滑头!”
就在这时,地上的薛采姝“嘤咛”一声,慢慢睁开了眼睛。
月见眼疾手快的拿回了瓶子,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薛采姝睁开眼,看着头顶的马车,有一瞬间的迷茫。
“你醒了。”
平淡的声音,却让薛采姝瞬间回神,她眼神一动,就看见三张熟悉的脸。
猛地一下坐起来,薛采姝觉得自己又开始头晕了,她用手揉了揉额头,戒备的看着柳昭和。
“怎么是你?我为什么会在这儿?”
柳昭和垂眸看着她,眼神扫过她身上的衣服和装饰:“薛小姐既然醒了,那就自己回府吧,我就不送了。”
柳昭和的视线太过明显,薛采姝快速的看了自己一眼,手忙脚乱的整理略显凌乱的衣服和头发,然后站起来,坐在了马车的软凳上,视线和柳昭和齐平。
她眼神突然一顿,神色羞愤:“刚才,马车里的人是你?”
柳昭和点点头:“是我。”
薛采姝立刻用一种,仿佛受了奇耻大辱一般的眼神看着她,“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还偷听我们讲话?”
柳昭和无语的看着她:“薛小姐,你这么歇斯底里的哭喊,我就是个聋子也能听见了。”
薛采姝面色一僵:“那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晕倒了,刚好我坐着马车。”
柳昭和一摊手,一副显而易见的模样,“你也不想就这样穿着下人的衣服,躺在二殿下的府门前被人围观吧!”
“你现在知道了,你很开心吧?”薛采姝死死的咬着下唇,眼中有泪,眉目间都是不甘和愤恨,“现在你满意了,想笑就笑吧!”
柳昭和突然间有些想叹气,她第一次觉得,眼前这个女子,只不过是一个求而不得而又被人欺骗的可怜姑娘罢了。
一腔深情付错了人,而那个真正说要娶她的人,她却不知是谁。
可尽管如此,也不代表她就能和她一笑抿恩仇,因为她知道,薛采姝是不会放过她的,就算她肯,长兴侯府也不会。
“我不知道薛小姐在说什么,不过我倒是有件事,好奇想问问薛小姐。”
薛采姝看着她。
“听说你要嫁给大皇子了,就是不知道你和林依依,谁会先进门呢?”
“你什么意思?”
“哎呀!”柳昭和伸手掩着嘴,一副不小心说漏了嘴的表情,看了看月见她们,很是懊恼。
“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你不知道吗?薛小姐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可月见和竹湘很确定,她们从小姐的眼睛里,看到了故意为之的恶趣味的光。
薛采姝看着她,眼里有烈火在燃烧:“柳昭和,你给我说清楚!”
“真没什么,你快走吧,我很忙的。”
柳昭和摆摆手:“月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