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三步两步跑过来,脸都吓白了,生怕碰疼她,越是着急越不敢轻易动她。
“哪里疼哪里疼?能不能动……”
还没等九狸开口,一个愤怒的男声骤然响起,“搞错没有,我在她底下当人肉沙发好不好?”
九狸晕过去之前的唯一想法是,靠之,荷兰语真他妈难听,这男人说话更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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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靠在床头,顾九狸怒目而视着不远处正在打电话的齐墨,后者身上也隐隐散发着寒气,那是暴风雨欲来的征兆。
“叫他老子把他给我管好,没事少出来!”
吩咐完最后一句,齐墨合上电话,半天没出声。
诡异得宁静,直到……
“我说,哎,这个女人哪里好,值得你跑到那个遥远的东方国家?”
刺耳的嘲讽从角落里响起,男人举了举包扎得太过夸张的右手,斜眼看了一眼九狸。
齐墨冷冷扫了他一眼,吓得他赶紧噤声。
“尊敬的斯旺达子爵,我不介意把你另一只手掰折,然后给你打包回意大利,我想,你的手下应该找你找得很辛苦。”
男子立时化身小猫咪,继续缩在角落舔伤口。
倒是一旁的九狸竖起耳朵,啥?子爵?公、侯、伯、子、男,这男人年纪虽轻,爵位可倒是不低啊……
到底是贵族云集的欧洲,骑个自行车也能撞到“子爵”?!
她撇嘴,抻了拦腰,想睡觉,只是腰被撞得怪疼,只能趴着睡了。
“大哥,我这两年都累死了,你可不要出卖我啊……呜呜呜……”角落里那只见事态不妙,急忙出声求饶。
有没有搞错啊,人家犯人还有放风的时间,人家政府职员还有假期,为什么他从上任以来,就没有一天好日子可过啊?
我是混黑手党的,我不是当人民公仆的!他哀嚎着……
斯旺达那张脸,抽得像个风干的橘子,俊美不再。
想他好不容易摆脱手下,趁着这初夏的风光大好,他斯旺达子爵悠哉在荷兰的浪漫之都,幻想着邂逅一个火辣大胆的美妞儿,谁知……
撞上个不会骑车的女疯子,连带着碰上冰山大堂哥!
看着自己堂弟那沮丧的样子,齐墨淡淡开口:“当初你自己说,黑手党历史悠久,根基牢固,说什么也要试试,我才劝伯父早日退位,扶持你做个最年轻的欧洲教父。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鬼样子?”
为了斯旺达的颜面,齐墨改用意大利语,九狸一句也听不懂,继续趴着装死。
这世界上有一种罪名,叫:你知道的太多了。
所以她庆幸自己听不懂,哈哈。
斯旺达不服气,涨红了脖子就回嘴,大少爷本性暴露无遗,“大哥,你也知道,我当时那不是不懂事。谁知道,这一大家子又要吃又要喝,烦都烦死了,钱越来越不好赚,金融危机呐……”
齐墨哑然失笑,金融危机都给扯出来了,看来这小子是笃定要甩手不干了。
他不由得冷酷地一挑眉,“你当是玩过家家?知不知道你这一消失,整个欧洲的黑道全都混乱无章法,出了什么事谁给你兜着?”
斯旺达吃瘪地撇撇嘴,再不敢顶回去,只是小声嘟囔,“你不是回来了么……”
“不用想了,少来烦我,我不会给你收拾残局。”
齐墨冰冷的话语不带一丝感情,仔细听听还能听出里面夹杂着的怒意。
九狸歪着头,心道坏了,这小傻子可把齐墨给惹怒了,当即把头缩在棉被里,一点儿声也不敢出,不想做炮灰。
眼尾一扫,看见九狸正在棉被里拱,他气不打一处来,几步走过去,抢过被,声音里都是薄怒不减,“老实躺好,不疼了是不是?!”
斯旺达得意洋洋地冲九狸吐了吐舌头,方才的瑟瑟发抖早就在齐墨转过身的一瞬间消失殆尽。
九狸火气上涌,心说臭不要脸的,你先撞我,害我还没看到好玩的就趴床上了,这笔账我还没和你算,你还好意思来跟我挑衅啊?
拽着齐墨的衣袖轻晃,九狸用甜的腻死人的嗓音撒娇,“亲爱的,这是谁啊?”
她说的是中文,果然,斯旺达听不懂,用疑惑的眼神在他二人之间乱扫。
齐墨不动声色地抽回手,回头看了看斯旺达,淡然道:“他是谁?他就是个二道贩子!低价买,高价卖,坑蒙拐骗偷,吃喝嫖赌抽。”
九狸“哦”了一声,假意浮上一丝谄媚的笑容,冲不远处的斯旺达讨好地一挥手。
斯旺达听是听不懂,但看他们的神情,以为齐墨不定怎么给他吹呢,颇有些自得地动动脖子,哼了一声,脸上浮现一丝红晕。
哇哈哈,九狸暗呼,爽!臭小子,叫你看不起人!被咱博大精深的汉语言给整懵了吧!
于是,顾九狸同志对未来的世界汉语教学充满了热切的盼望,并且对自己的身份感到极度自豪……
“我要进去,就一下下……”
“不行。”
“就让她进去一下么,都是成年人,又不会死,真是的……”
“闭嘴,要不你马上滚回意大利。”
红灯区,两排街路上的人熙熙攘攘,三个人站在一家coffeep门前争执着。
作为一名优秀青年,顾九狸别说毒品,连香烟都没吸过几口,听说这里大麻合法,连咖啡馆里都可以买得到,她兴致高昂,非要试一试不可,因为听说只沾一点是不会上瘾的。
身边那两个正在斗嘴的,正是齐墨和他的“黑手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