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丹正想带转马头回城,忽然看见白小白右手捂着左肩膀,缓步而来,肩膀已被鲜血浸透,而且鲜血还在向渗流。燕子丹愣住了:这不是那奇异的白衣女子吗?怎么受伤了?看样子还伤得不轻。
白小白当然也看到了燕子丹,但她视而不见地要从燕子丹的身边走过去。燕子丹于心不忍,跳下马拦住白小白的去路:“你受伤了,我这儿有上好的金创止血药。”燕子丹说着,从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扁瓷瓶。习武的人难免跌打损伤,燕家有绝好的金创止血药,燕子丹平常身上总带着一小瓶备用,没想到这时派上用场了。
看白小白不说话,燕子丹也不等她答应与否,伸手就要检验白小白肩膀上的伤口。白小白拿开捂着左肩膀的右手,方便燕子丹给她解开衣领露出肩膀。肩膀上的伤口翻裂着,看起来很吓人,倒没有伤及筋骨。燕子丹将一小瓶的药粉,全洒到了伤口上,再用自己雪白的汗巾儿,把伤口包扎起来。燕子丹做着这些时,白小白一直看着燕子丹微笑。可能因为失血的缘故,白小白的脸色更白了,连唇角的笑容都是苍白的。燕子丹瞟了一眼白小白后,有一瞬间觉得奇怪:白小白伤成这样了,怎么还有心情微笑?
给白小白包扎好伤口,燕子丹不经意地看到白小白半露的胸部,心里一慌,忙别过头去:“无意冒犯。”
白小白的笑容更甚了:“燕子丹,你有冒犯我吗?你不过也是个女子。”
燕子丹闻言大吃一惊,她和白小白前后就见了两次面,白小白怎么知道自己是个女的?
看燕子丹一副惊骇的神情,白小白轻描淡写地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们白家最擅长的就是相骨练骨,这世上男子和女子的骨骼是不同的,要是从你的骨相上连男女都分不出来,我白小白的名头,岂不是在江湖上浪得虚图了。”
燕子丹听白衣女子明白无误地报出名姓,暗赞一声,心想自己被白小白从骨相上看出男女,当属易事:“你真的是江湖上传说中的白小白?”
白小白:“有假冒我的吗?”
燕子丹:“那倒没听说,你怎么突然到这小小的平府城来了?”
白小白:“听说过《蜀中水经注》没有?”
燕子丹:“江湖上向有传闻,说明末清初的大西王张献忠的藏宝地址,就被详细记述在《蜀中水经注》中,但这跟你来平府城有什么关系?”
白小白:“带我去见你的父亲燕云林。”
燕子丹:“我们燕家一向跟你没有交往,我父亲甚至都不认识你,你为什么突然要见他?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叫燕子丹的?”
白小白:“只要我想知道的,大都能知道,这又有什么奇怪的,再说你们燕家在平府城,也是赫赫有名的。”
燕子丹:“你见我父亲,跟《蜀中水经注》有关系吗?”
白小白:“直接说了吧,我来平府城就是为了《蜀中水经注》,见你父亲也是为了《蜀中水经注》。”
作者有话要说:在作者的计划中,水天然跟燕子丹的戏才开始,主角哪能说挂就挂了。这几天写得有些郁闷,亲们都不话说了,影响偶情绪呵。
☆、35《蜀中水经注》此章节为倒v,以下皆正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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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云林惊奇地打量着坐在他对面的白小白,再想不到名满天下的白家缩骨术传承人,会这么突兀地出现在他的眼前。
燕云林谨慎地说:“白姑娘大驾光临寒舍,燕某深感荣幸,不知有何赐教?”
白小白正眼不看燕云林:“燕老板,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燕云林神色一凛,能被白小白找上门来,那就决不是什么小事了:“请说。”
白小白优雅地拈起茶杯,微眯着眼抿了一小口香茶:“小事也不来打扰燕老板,我这次来到贵地平府城,是专为《蜀中水经注》而来的。”
燕云林嚯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蜀中水经注》在我们平府城里?”
白小白依然不看燕云林:“江湖黑白两道,官府军政各派,没有人不想到手《蜀中水经注》,燕老板难道不想吗?”
燕云林慢慢地坐回椅子上去,重新稳重了神态:“就算我想,也是蛇吞大象有心无力啊,再说也轮不上我去分一杯羹。”
站在燕云林身后的燕子丹,以前虽然听父亲说过一些有关《蜀中水经注》的事,也是这只耳朵进那只耳朵出,仅仅当作奇闻异事听听,决不会想到会跟自己沾上一星半点关系,不禁好奇地问白小白:“这《蜀中水经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西,江湖上把它传得这么神秘?”
白小白看了一眼燕子丹:“《蜀中水经注》,是清初水利家郑其南编撰的一本地理书,里面详细解说了蜀中水系的来龙去脉,据说在其中的一幅插图上,准确标出了大西王张献忠万万两藏银的地点。因为《蜀中水经注》在编撰时就是孤本,所以成了黑白两道官府军政搜寻的目标。”
燕子丹:“《蜀中水经注》如今在谁手里?”
白小白:“在孙三段手里。”
燕子丹和燕云林倍觉意外,同声问:“怎么会在孙三段手里?你去平府城监狱,就是为了得到《蜀中水经注》才要救孙三段的?”
白小白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懊丧:“想当年,在戒备森严的京城监狱,救出聂雷如出自家大门,没想到在这小小的平府城,却失了手。”
燕子丹:“大白天带人越狱,你也太艺高人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