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一年,从来没想过,时间可以漫长得能用一分一秒来计算。
做什么都是一个人,孤单得好像整个世界只剩下自己。
我几乎怀疑过,自己会不会就这样疯掉。
~~~~~~~~~~~~(接第七章,卡萨布兰卡在游行时遇到亨利然后回lt;i;那里)
(一年后。)
回到寝lt;i;,侍女来说,明天要搬到拉曼德lt;i;去。我扑倒在床上,动也不想动。
梳妆台旁的抽屉里,樱桃听到响动,剧烈的撞击起来。我挪过去提它出来,在它那快喷火的巨型大眼睛中,直接睡了过去。
第二天,亨利没有来,我等来了国王。
他坐在我对面,挥退了所有的侍卫待女,踌躇了半会,才呐呐的开口。
“你……知道凯瑟琳现在怎么样了吗?”他顿了顿,像是突然想起,我应该不记得这个人了,琢磨着怎么开口对我解释,“就是……你十多年前,曾经帮她传过信息给我的那个女孩……她现在成为了f国的王后,还记得吗?她……前段时间她失踪了……。”
他沉默了半会,才叹息般的又说,“也对……过了这么多年,你应该早就忘记她了。卡萨布兰卡!我们再做一个交易吧,你帮我找到她好吗?我会先还给你你的一部分魔力,你看怎么样?”
他从上衣兜里掏出一lt;i;老旧的项链。
项链的吊坠有怀表那么大,呈椭圆形,应该是一个肖像夹。周围装饰了小颗的碎钻,中间是一颗漂亮……但暗淡无光的黑曜石。
也许是周围的碎钻太过闪亮,也许是拥有它的人抚lt;i;过它太多次,中间的石已经显得太过无光。黑沉沉的,就像一颗毫不起眼的石头。
那颗黑曜石本来被切割出了很多的菱角来制造闪光点,但现在,菱角已经被磨得消失不见,只剩下一条条模糊的小折线,代表着它曾经应该有的模样。
我甚至能想象得到国王拿着它的情景。
因为太过想念,而渴望能见到她的面容,又害怕见到了,就更加的难以承受那种相思之苦,一直在打开和不打开之间徘徊,也就造成了现在这样,连外壳上的线条都被磨平的样子。
国王打开吊坠,里面是一张小幅的油画头像,用一层玻璃隔着,虽然保存得非常的完好,还是能看出来画像已经有些年头了。
他把吊坠递给我,说“这就是凯瑟琳。”
那么小的纸张上能画出那么微妙微翘的头像,得多用心呐。
我接过吊坠,几乎不知道还能用什么语气来对他说,这个画上的女人,已经死了。
“她很漂亮对不对。”他说。
我点点头,喉咙有些紧。
“我们的孩子像她,即漂亮又聪明,噢,别误会,他是个小伙子,你见过的,他叫爱德华。”
他像所有的父亲那样夸赞自己的孩子,带着点腼腆的微笑,仿佛害怕别人嘲笑他的炫耀,又害怕别人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有多么让他骄傲。
那么平常的笑容,与他国王的身份千差万别。
“他的小名叫罗兰,你不知道,他小时候有多漂亮,他的眼睛像她的母亲,又大又圆,头发卷卷的,害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以为是个小公主,噢他的鼻子像我……。”他呵呵的笑了一阵,又说,“当然,他现在也非常的英俊,对不对。那个坏小子小时候就会招蜂引蝶啦,那么点点大就有一群小姑娘跟在他屁股后面跑,”他给我比了个高度,“那么多姑娘喜欢他呢。”
他轻轻抚lt;i;着照片前的玻璃框,怀念似地唠唠叨叨,好像不管坐在他对面的是谁,他都能拉扯出一大堆他孩子的小故事,用那么骄傲的口气。
他变成了一个普通的老人,像在给自己熟稔的老朋友说着他许久都不能说的往事。
我静静的听着,听他说凯瑟琳,说他们是如何认识的又如何相爱,他们经历了什么,他抱怨后来的那场灾难,他难过凯瑟琳不原谅他,他说爱德华的童年,爱德华的成人礼,爱德华在公学的优秀成绩,爱德华的未婚妻……
所有的所有,都是围绕着那对母子,即使是在说后来的分离,他依然是带着淡淡的欢乐。
我该说什么?
说你不要再想了,说凯瑟琳已经死了,说你那点小希望变成了奢望?
怎么说得出口?
“所以,卡萨布兰卡,你能找到她的,对吗?”
这个满脸皱纹的老人带着希冀的看着我,我无言以对。
“你想听真实的回答吗?”
他愣了愣,“什么意思?”
“真实的回答有可能是你最不愿意听到的。”
他稳了稳手里的拐杖,也许真的是太过希望了,所以,得到这样的回复让他有些难受。
“你的意思是,你不能找到?”
我含糊的应了声“恩”。走廊上传来脚步声,踢踏踢踏,来到门前停留了几秒,又踢踏踢踏的远去了。
“你是魔女啊。”
他有些激动,拐杖用力的敲响了地板两下。虽然铺着厚厚的地毯,还是能听见沉闷的响音。
我靠在沙发上,好不容易挤出一个笑容来,“魔女?陛下,谁告诉过你,魔女就无所不能了?”
“你……真的找不到?”
他没有在上一个问题做纠结,他只想要一个答案。
“如果我万能,我的力量也不会被你捏着,看……,我现在什么办法都没有。”
门外又响起了脚步声,这次来的人比较多,应该是拉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