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放任她去。”
经过这几天的接触, 沈万方对盛延熙多少也有一些了解。礼貌谦和, 不卑不亢, 谈吐不凡,相貌也端正,难得的是态度好,知道沈家人故意刁难,却也埋头接受,一句抱怨都没有。最重要的是对沈安素好,女儿很依赖他。
他带了一辈子的兵,形形色.色的人见了不少,不说看人十分准,但也八九不离十。一个男人是不是心疼女人,细微之处便能看出来。他很清楚沈安素的喜好,知道她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柠檬茶没了,大晚上还开车出去给她买。一日三餐都是他精心准备的。
除了妻子,女儿根本没依赖过什么人。而今却这般依赖盛延熙。这些他都看在眼里。
这是正式认可盛延熙了。来拜访沈家之前,他就知道这一战不会太顺利。这几天真的快磨光了自己半条命。他咬牙坚持,发挥了自己的极限。
岳父大人开始的时候态度很冷淡,根本就不搭理他。可渐渐的态度转好,到如今都已经认可他了。这对于盛延熙来说可是莫大的惊喜。
看来大哥一点都没有说错,别整虚的那套,实打实来,用自己最大的诚意,他们都能看得到。普天之下父母都一个样,都希望女儿幸福。你对他女儿好,他看在眼里,胜过一切。
盛延熙语气坚定不移,“伯父,说得再多也抵不上实际行动,您就看我表现吧。请您放心地把素素交给我!”
***
两个男人的谈话沈安素并不知晓。她还不知道父亲已经承认盛延熙了。
下午她和盛延熙回横桑,沈万方吃完午饭就没露面了。
沈安素四下找人无果,问陈叔:“我爸真不来送送我啊?”
话里话外都流露出期待。虽然看得到父亲对盛延熙的态度好转,不过她还是希望能看到父亲认可他。
陈叔笑了笑,说:“老爷这会子估计忙着和你余叔叔打牌呢。”
陈叔送两人去机场。
安检前,沈安素交待陈叔:“陈叔,我爸就劳烦您好好照顾他了,他脾气不好,您多担待点。”
陈叔:“都是一家人不要说两家话。”
陈叔觉得这父女俩其实都一样别扭,有什么话也不亲口告诉对方,都拿他当传声筒。他觉得有些话还是告诉沈安素更好。
他把沈安素拉到角落里,语重心长地说:“二小姐,我知道你一直想听老爷正式承认盛先生。其实他心里已经认同了。他和盛先生出去,他跟人家都说那是他女婿。他这人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拉不下脸亲自告诉你。想必私下早就和盛先生谈过了。这些年他其实做了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你在学校的表现他都有联系班主任,每一次考试成绩他都有看。你读什么学校,学什么专业,毕业以后做什么工作,这些他统统都和夫人商量过。从小到大,你一直以为给你拿主意的是夫人,事实上在你的教育上面他们俩私下都有沟通协商,最后达成一致的。他并非不关心你,只是很多东西没开口告诉过你。”
“老爷一直想让你回宛丘,无非就是害怕你一个女孩子待在那边,他不放心。大少爷一年到头满世界跑,不着家,担心他不能很好地照应你。”
“那晚你打电话来说要带盛先生回家,老爷直接挂了电话,发了好大一通火,茶具摔了一地,说你不懂事,不孝,不顾及家里人的感受。他一个人在书房坐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吩咐我中午去机场接你们。盛先生登门,他也只是冷脸相待,并没有过多苛责于他。要知道如果他真不同意你们俩,他连家门都不会让盛先生进。今天他怕分别伤感,惹你难过,中午一吃完饭就去找你余叔叔打牌去了。他其实很爱你,他只是一直不说。二小姐,孩子大了总是要离开父母的,可不论走得多远,你都要记得常回家看看。”
陈叔是沈家的老人,是沈万方的心腹,打小就看着两个小辈长大。这么些年下来,他知晓沈家的一切,最是了解沈万方的为人,和自己的亲人没两样。
沈安素知道陈叔不会说谎,只是他口中的父亲是她所陌生的。长久以来,在她的生命里,父亲一直都是缺席的。父母离婚后,她跟着母亲一道去往横桑生活。母女俩相依为命,母亲悉心照顾她的日常生活。学习上遇到困惑的,不解的,也都是母亲替她答疑解惑。
至于父亲,那真的是十分寡淡疏离的存在,要么就是逢年过节见一见,要么就是给她过生日,再就是偶尔抽空来看看她。从小学开始,她的家长会就是母亲开的,父亲从未到场。她读哪所初中,上哪所高中,读哪所大学,待在哪个城市,做着什么工作。她一直以为父亲是漠不关心的。
她不禁想起那晚她和大哥说了类似的话,她苛责父亲缺席她的生命,而今又要违背她心意,一意孤行命令她回宛丘。当时大哥的表情显得格外受伤,半天没有吱声。如今看来,他是在替父亲受伤,因为她误会了父亲。
一直以来她只亲近母亲,一叶障目,狭隘地只能看到母亲对她的好,心里的位置也完完全全只属于母亲一个人。而父亲在她身后的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