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学龄前儿童式的不依不饶中。
“如果是前者,我依稀记得曹云山是哺乳类动物。”
李文森头也不回:“那就后者。”
“那么问题就更加严峻了。”
他跟在她身后,语气十分冷淡:
“’王子’这个词在中世纪以后已经脱离了它原本的含义,逐渐变成全世界女性对未来理想配偶的一个愚蠢的统称,基于这一点,我不得不善意地提醒你,小姐,曹云山并没有多少能成为’理想配偶’的潜质,更重要的是你已经和我订婚了,再使用这样的比喻就显得有失妥当。”
“……”
李文森要疯。
他们沿着这条甬道已经走了十多分钟,七拐八弯,却一直没看见分岔路口,两侧石壁上的粉笔草稿密密麻麻,如果可以,她很想用手机把它们都拍下来,至少可以传给她的教授做后续研究。
她今天只穿了一件式样简单的男士衬衫,乔伊的,松了两颗扣子,领口就有些松松垮垮,又因为她骨架太小人太瘦,这么一走快,衬衫一侧就从她肩膀上滑下来,露出一小截黑色肩带。
乔伊一垂头,就看见她半边小小的肩膀,顿时住了声。
半晌,他走到她身后,伸出手,一边不动声色地把她的衣领拉好,一边继续说:
“不过说起青蛙,这种两栖类的生.殖方式很有意思,不仅在性激素失衡的环境中可以轻易被改变性别,似乎也能进行孤雌生.殖,我听说十几年前做过类似的实验,还成功了。”
孤雌生.殖。
只有妈妈没有爸爸的生.殖方式,比如蜜蜂,蜂巢中绝大部分工蜂,它们不是由受精卵,而是单纯由蜂后的卵子发育形成,完全复制自身的dna,比起生.殖,更像□□,一个母亲生下的每一个孩子,都是她自己。
这种生.殖方式如此匪夷所思,却是自然界非常常见的现象,越原始的物种,越容易产生孤雌生.殖,包括草履虫、蚂蚁、蜥蜴、麻辣蒜香小龙虾……青蛙本身是有性生.殖,但十几年前,的老生物学家们就已经成功通过物理刺激让一只雌青蛙卵长成一只小青蛙,后来陆续有传闻在哺乳类上也成功实现了这种生.殖变异,却不知为什么,一直没有发表论文。
可能是因为研究方向太变态吧。
想象一下,一个女孩,当然还是chù_nǚ,突然有一天怀孕了,她的卵子独自在她的子宫里发育,每一个卵子长大后都成为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人,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
李文森明显不想理会这个话题,只是她还没走两步,脚下不知绊到什么凸起的横杠,身体向一边歪去,乔伊长手一捞,又把她捞回怀里,冷冰冰地说:
“我假设你还没注意力差到走路不看路的地步。”
“瞎说,我注意力和我的观察力一样优秀。”
乔伊把李文森放下,她方才摔倒时视线向上,恰恰扫过甬道墙壁最上方,期间几笔模糊不清的粉笔笔迹,竟分外眼熟,依稀可以看见一个圆形的大框,大框右边是一座小房子,小房子旁边有一座桥,桥连接着一个圆形的湖泊,湖泊里画着几条波浪线,暗喻水波。
这是一个小花园。
结构实在太熟悉,她一个小时前做的梦里花园就是这样的构造,当然这可能是她脑补过多,毕竟少儿简笔画大同小异,都是一个房子一个湖一条小路。
只是这幅壁画里还多了一样她梦里没有的东西,一张简易的桌椅,桌上几样食物,还贴心地写着名称——一小袋面粉上写着flour,一小盒蜂蜜上写着 hy,还有一把小小的水果刀,写着k。
“怎么了?”
“踢到什么东西,没受伤。”
李文森的视线不着痕迹地从壁画上掠过,这才心不在焉地看向地上绊到她的东西:
“你刚才说这条甬道快走到尽头了?……咦,这是什么?”
两根短横线规则地凸起在平坦地面上,明显是有人故意在地面上打磨的。
“五线谱里的小节线,意为此乐章告一段落,下一乐章即将开始,如果你的记忆力没有和你的观察力一起私奔的话,这个小节线被西布莉用过,就在她留在死亡现场的《圣经》里。”
乔伊朝她身后扬了扬下巴:
“劳烦转个头,注意和观察力一样优秀的小姑娘。”
“……”
黑暗是她的盲点,光线为她指明道路。
李文森顺着乔伊手电筒的方向,慢慢转过身。
半米之隔,两个几乎与泥土同色、与甬道同高的巨大椭圆形阀门,一点点出现在她眼前。
作者有话要说: 完全昼夜颠倒,晚上一直熬到这个点都不想睡,白天也精力充沛,分分钟觉得自己是回光返照没几天可能会猝死。
☆、第178章
是的, 这就是尽头。
甬道的尽头, 不是真的尽头, 而是一个五线谱上的小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