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水面下藏着什么秘密。
一阵清风吹过长廊。
乔伊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一样翕动了一下,仿佛被那细微气流惊动了,慢慢睁开眼睛。
同一时间,四面纯白色的亚麻窗帘高高扬起,山茶花的花瓣从窗台上飘落,簌簌落在他房间的地毯上……而他灰绿色的眼眸比最亮的水晶更澄澈,泛着山川与流水的色泽,一点一点地,倒映出她的影子。
“早上好。”
他轻声说,声音里还带着困倦,却伸手摸了摸她的眼角:
“你哭了吗?”
“没有。”
李文森握住他的手,抬头吻了吻他的唇角:
“一个早安吻,一份酥皮蛋饼再加一杯咖啡?”
“好。”
他一边说一边慢慢搂紧她,漂亮的下巴搁在她肩膀上,不动了。
“乔伊?”
李文森推了推:
“乔伊,我要做早餐。”
“早餐的事可以迟一点再说。”
他微长的碎发蹭着她的脸颊,语气清冷,动作却像一只傲娇的大猫一样毛茸茸:
“文森,我能不能申请在早餐套餐里再加一点东西?”
“……”
李文森愣了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乔伊说的“加一点东西”是加什么东西:
“我今天还有论文要写……”
“我帮你写。”
“你不觉得我们最近的频率有点太高?”
“不觉得。”
“可我安全期过去了,我们又没有……”
“不需要。”
环住她的手臂又收紧了一些:
“我会很小心的,文森特,自然分娩要承受的疼痛等级是9.7到9.8,除非你自己有做母亲的强烈意愿,否则我不会自作主张让你经历这一切。”
“还是不行,太冒险了。”
李文森试图从他怀里爬出来,却又一把被他拉进怀里:
“真的不要?”
“不要。”
“听不见。”
于是李文森摇摇头:
“真的不要。”
……
乔伊勾起唇角,修长的手轻轻拂过她的肩膀,宽大的衣袖顿时如蝴蝶一般散开。
他吻了吻她修长的脖颈,另一只手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伸进了她的双腿间,她下意识地向后一缩,他冰凉的、弹钢琴的手指就顺势滑了进去。
李文森:“……”
“刚才忽然刮了一阵大风,你说什么我都没听清。”
他低垂的眸子里倒映着她的面容,手上动作那样熟练又煽情,语气却仍是一如既往的清冷又禁欲:
“但你摇头了,而不巧我最近在研究印度文化,所以……”
李文森:“……”
印度人的动作与其他文化相反,他们用摇头表示’同意’。
这……
被乔伊从床上抱起来的那一瞬,李文森望着窗外梦寐般浮动的晨雾,模模糊糊地想,有个精通各国历史文化的男朋友,真是……太糟糕了。
……
清晨,鲜花上沾着露水,他坐在沙发上为她修改论文。
李文森从浴室里走出来时,就看到乔伊在灰色木制餐桌前看资料,浅色长裤,素金古董碎钻手表,即便身处西路公寓五号这样的老房子,举手投足也仿佛在拍复古大片一般。
“咖啡煮好了。”
听到她的脚步声,他不经意地翻了一页:
“在桌上。”
“……”
李文森走到餐桌边,惊讶地说:
“你煮的?”
她身上湿漉漉的水汽离他这样近,用的大概是他的洗发水,没有香味,于是她身上淡淡的山茶花气息愈发明显。
明明是深秋的风,却有些令人燥热不安……乔伊又翻过一页:
“当然。”
“真的是先生煮的。”
伽俐雷在一旁忙不迭地证明道:
“虽然是伽俐雷放的咖啡豆,伽俐雷冲的水,伽俐雷放的糖,但先生居然亲自过来帮伽俐雷打开了咖啡机的开关……伽俐雷真是太感动了。”
李文森:“……”
乔伊:“……”
这真是太打脸了,猪一样的队友,形容的大概就是这种机器人。
李文森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背对乔伊无声地笑了一下:
“谢谢。”
“不客气。”
“午餐想吃什么?”
“松鸡、花椰菜。”
“好。”
“生鱼片和炖鳗鱼。”
“好。”
她穿着他的衬衫,光脚走过他身边并低头亲了他一下:
“巧了,我恰好会做葡萄牙炖鳗鱼。”
……
这真是个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