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统一发给你?”
“好。”
“顺便那个时候,你再来我公寓一趟吧。我上次和你说的事,其中一些,必需要和你确认一下。”
李文森穿过一排一排的面具和纸条,已经快走到玄关:
“好。”
“那么文森特,再见了。”
曹云山坐在沙发上,身边围绕着玩偶、魔法和万花筒。
他身体前倾,像一个老朋友一样,笑眯眯地朝她晃了晃手里的老法师:
“路上,千万小心……”
他“心”字话音还未落,已经把手放在门把手上的李文森,忽然回过头。
她隔着一条玄关望向曹云山,如同隔着迢迢山水。
河流上浮动着千百条眉毛,千百条嘴角,千百张似笑非笑的脸孔。
每一张脸孔,都是她。
所有的若女都是她,所有的福克斯都是她。她是孤高不屈的灵魂,是疯狂的、诗一般的灵魂。
……
李文森的手,慢慢地从门把手上松开。
她的身体靠着门侧光滑的黑色云石墙面,像一个发条转完了的精致人偶,慢慢地,滑落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
不动了。
……
“验证dna失败,自动启动防盗模式。”
伽俐雷冰冷的声音在长长的走廊上回荡:
“她手指上的血迹留在了书架上,伽俐雷花了一点时间验证她的dna,不在可以进门的dna列表中,已pēn_shè了一听麻醉□□,需要伽俐雷将她清理出……”
“不必。”
曹云山望着她伏在地上的侧脸打断伽俐雷的话:
“嘘,小点声,公主睡着了。”
“……”
伽俐雷面无表情地说:
“抱歉,但伽俐雷只看到您的大脑秀逗了。”
“我说她睡着了,她就是睡着了。”
他站起来,走到李文森身边,蹲下
“她会睡多久?”
伽俐雷:“三个小时。”
曹云山抬手看了看腕上的手表。
已经五点了。
窗外夕阳西下,只是没有一丝光线能透进这个被丝绸、亚麻和涤纶包裹的阴暗角落。
他松开手里的老法师。
老法师脸上的五官早被他的指甲擦刮得面目不清。他一松手,老法师的头就咕噜噜地从它脖子上掉下来,在光滑的地面上滚远了。
曹云山没有站起来。
他就这样坐在沙发上,坐在他巨大的玩偶王国深处。任李文森静静地躺在冰凉的地面上,安安静静,仿佛熟睡。
半个小时过去。
一个小时过去。
灯光仿佛和时间一起凝固了,在她苍白的面孔上投下一抹杏黄的暖色。
而她素色的长裙,是堆叠在黑色大理石上,青灰色的积雪。
……
曹云山这才慢慢地站起来。
他走到李文森身边,坐下来,望着她伏在地上的侧脸,伸出手,把她散落的长发一点一点地梳理到耳后。
“你今天专程来看我,带了一瓶香槟。”
他俯下身,手臂环住她瘦削的肩膀,小声地、温柔地说:
“我们打牌、喝酒、抽烟,玩了一个晚上的超级玛丽。像以前一样,赢的人能得到十块美金,输的人要喝一口黑啤。”
……
李文森无声无息地躺在地上。
脸像雪一样苍白,手指和大理石地面一样寒冷。
……
“然后你就喝醉了。”
曹云山握住她的手指:
“你看,你手指这样冰冷,到现在还没有醒来。”
……
没有头的老法师,在他黑色的巨大宫殿里,慢慢地行走着。
穿过客厅,如同穿过沙漠的距离。
李文森包里的小物件散落在她长发边,手机藏在她的裙摆下,在下午六点零十五分的时候,忽然震动了起来。
“你的马可-安东尼终于坐不住了呢。”
曹云山在她身边躺下。
轻薄的素色纱裙下,古董手机的屏幕闪闪烁烁。
他单手支着下巴,凝视了上面熟悉的名字一会儿,就隔着她长裙的薄纱,直接按了挂机键。
然后,他把李文森从冰凉的地板上抱起来,让她枕在他的腿上。
又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握着李文森的手,用她的手指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写道——
“ey.”
……
的另一头。
山岗上的夕阳已经落下了,天色阴沉沉的,只有山谷里沉着一点天光。
乔伊穿着浅灰色薄长衫,坐在阁楼上的棋盘边,右手执白子,左手执黑子,正在心不在焉地与自己厮杀。
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