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
“一年?”
李文森摇摇食指:
“不,半年。”
“一年是我的底线,文森,你要么答应,要么我们两个一起从这里跳下去。”
……这太进击了。
李文森沉默了一会儿:
“好吧,一年就一年。你把那个人类的资料给我看一下,他得了什么病?如果是卡普格拉综合症那样的,我还能有一点兴趣。”
卡普格拉综合症,这类病症让人产生一种幻觉,使他们相信他们最爱的人,被其他什么东西替换了,比如外星人。
“之前有个澳大利亚人幻想他的父亲变成了机器人,把他的头砍了下来。多么迷人的症状。”
李文森叹了一口气:
“你相信吗,我居然错过了这个人的大脑皮层,就为了陪乔伊探索那个愚蠢的古代洞穴。”
“……应该都不是,我和他只接触过一次,还是在电话里,但以我每天和神经病人打交道的经验,我觉得他根本什么问题都没有。”
“神经病人?”
李文森诧异地望了沈城一眼:
“你是学物理的,什么时候开始和神经病人打起交道来了?”
沈城也诧异地望了她一眼:
“难道你觉得,你还不算是神经病人?”
李文森:“……”
沈城把文件夹里的文件都取了出来,只有薄薄的一页纸:
“这些都是对方提供的资料……我在网上没有搜索到这个人的任何信息。”
“只要把对方的年龄和爱好资料给我就可以了,背景资料会影响我对人的第一判断。”
“这你不用担心。”
沈城把那页纸扔到她面前:
“这张纸上,除了他自己,其他的,他什么都没写。”
纸品风格极其简洁,纸质也很漂亮,沈城把纸拿出来的时候,她就能闻到文件夹里散淡的蔷薇香气,精致得不像是一份身体报告,而更像是……
一封情书。
那页纸上,只有寥寥几句话,连照片都没有。
除表格抬头外,所有书写的部分都是手写。
开头几行,漂亮的字体写着:
性别:男,年龄:二十七岁,
姓名——
陈世安。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原本有四千字,但发文前一看好累赘,就删了一些。
那个澳大利亚人的事是真的,他真的把他父亲的头砍下来了。
还有快去夸我的封面。
早上乘出租时用手机做的,抄袭了2009年版达芬奇密码封面的风格……但是,还是快来夸我~~~
☆、r 9
既然出了门,李文森干脆又去了一趟研究所的图书馆,这一呆,又是半天。
她走到公寓楼下时,天色已经漠漠地暗下来了,远处的树影斜映着夕阳,脚下枯黄的杂草已经透出一点绿意。南方日暖,她在公寓门口种的大片野生蔷薇,已经微微地打起了花骨朵,粉色的山茶开成了一片。
公寓没有贴瓷砖的灰色粗糙墙面上,攀爬着枯萎的藤蔓,等待春夏之交的时候,这里会开出一墙白色的花。
门口锈迹斑斑的深蓝色铜牌上,“西路公寓5号”被枯萎的藤蔓遮蔽,字迹已经模糊不清。
不远处,一个丰满但仍旧遮掩不住身体曲线的美丽女人,穿着一条已经有些褪色的呢子长裙,正拿着扫把慢慢地往这边走。
李文森朝她挥了挥手:
“今天过得好吗,西布莉。”
西布莉是英国人,四十二岁,已经在ccrn已经当了二十年的清洁工,一个谜一般的女人。仿佛她降生的目的,就是舍弃她的美貌,再千里迢迢来到中国,给这个古老的研究所当清洁工一样。
“没有什么好与不好,小姐,
西布莉看都没看她,只是在她经过她身边的时候说:
“就如同过去四十年的每一日一样。”
她走了几步,忽然回过头来,眼睛直视着李文森,冷峻的下巴线条,如同大理石那般坚硬和无情,似乎此生从未笑过,偏偏又美极了:
“还有一件事,小姐。”
她冰霜一般的嘴角微微抿起:
“今天,我在花园的南边,发现一只死去的猫。”
猫?
李文森皱起眉:
“是谁家的猫跑出去饿死了吗?”
“不是院子里的猫,小姐。”
西布莉答道:
“所里的每一只猫我都记得,没有哪只拥有那样落魄的花纹,那是没有主人的动物,才会拥有的皮毛。”
她说完这句话后,就再没有看她一眼,仍是拖着扫把,沿着早春落满樟树叶子的小径走远了。
……
李文森转头面向生锈的黑色铁艺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