囊,还是我的心。”
抚摸我背脊的手停下了,像是在思考,这一瞬间竟然叫我难过起来。我听到几记淅索声,他像是套上了xiè_yī,而后他就躺在枕侧,摸着我的发头极认真地回答:“都喜欢。”
“不能都喜欢,只能选一样。”
“那就选你的心,相由心生嘛。”
不知何时,他变得油嘴滑舌,冷不丁地冒出这句话。我又气又好笑,可找不出反驳他的话来,只捶他几拳出气。
他敛了笑,问我:“为何突然问这个?”
我不知如何作答,再三思量方才勉强嚅嗫道:“因为你以前做的比说的多,有时说的又比做的多……”
话没说完,我脸就红了,也不知他有没有听明白。
昭卿凝神沉思,喃喃道:“原来我是这样的人,我一直不知道呢。”
他在故意气我,我一怒之下转过身去,他忙贴上来讨饶道:“别生气,当我说错话了。”
我懒得理他,拉过丝被盖住胴身,他黏着我哄了几句好话,见我没反应就嘀嘀咕咕:“记得你儿时脾气没这么坏……”
他又提及儿时,我死活都想不起来的地方。我忍不住好奇,慢慢地转回身,轻问道:“你上次说有见过我,可我就想不起你来呀,你是不是骗我?”
“我怎么会骗你。我帮你捡了只鸟,你给它取名叫‘喳喳’。”
对,说得没错,他上次也这提到过‘喳喳’。
“那么后来呢?”
“后来……”
昭卿长吁口气,目光变得深邃幽暗,但转头看着我时,他又扬起一抹欣慰的笑。
“后来你送我一块卵石子,说是谢礼。这个你还记得吗?”
我想了又想,无奈地摇摇头。
昭卿眼底闪过一丝失落,又追问:“真的不记得了吗?”
我再想,还是不记得。
“可我都记得……连你有多高,穿什么衣饰,我全都记得。当我再看到你的时候,我心花怒放,但这一切……”
说着,他闭起眼,喉结微动了下,似乎正被痛苦折磨着。
我不禁内疚,埋首至他臂弯,轻抚起他的胸膛低声而道:“我们在一起了,不是吗?往事已矣,多追无益,刚才你还教我呢。”
“对,没错。”昭卿从痛苦中抽离,一下子神采奕奕。“我们从头再来,好不好?”
我莞尔而笑,点头道好。
我钻在他臂弯里睡着了,梦里我回到儿时的宫殿,竟然在里面迷了路。我不由慌神,手里捏着一颗卵石子,到处找寻出路,终于在廊道尽头看见一个少年,穿了身赭色长袍,玉树临风凭栏而立。
“昭卿?”
我狐疑,轻声试探,少年并未回头,于是我又小心翼翼走上前,他蓦然回首,看着我的眼神有些冷。
我不由自主地把手里卵石送上,他接过之后笑了,笑得极其好看,连霞光也不及他三分绚彩。
“陛下!”
有人唤道,少年转头,梦也就这样断了。
“陛下!”
又是一声扰我清梦,我睁开惺松双眼,透过纱帘忽然见到德公公的身影,顿时惊出冷汗。
枕边人“蹭”地弹了起来,也是副慌乱模样。我与他面面相觑,手足无措,眼角一飞见宫女要掀起纱帘,我急忙先一步跳下榻。
“来者何人?”
我佯装镇定,德公公先是一怔,之后他才彬彬有礼道:“陛下要见娘娘,请娘娘去静心堂。”
☆、琉璃
德公公说罢便走了,我死里逃生,支走宫婢后回到内室,昭卿正慌乱地穿着衣袍,面露焦色。
“这回可糟了!”
他喃喃道,我刚好听见,顺手取来他的腰封递上。
“德公公已经走了。”
昭卿抬头尴尬地朝我一笑,匆匆地亲下我腮颊,随后顾不得发丝凌乱就从窗处爬了出去。
见他狼狈,我真是哭笑不得,他还是头一遭这般稀里糊涂的睡过头,失了体面的模样倒是很可爱。
我轻轻把窗翕上,挑了袭素色衣裳穿戴,想到要去见慕昭云,欣喜荡然无存,空留一股说不清的烦郁。
来到静心堂,慕昭云还没来,宫人一问三不知,气煞我也。百无聊赖之时,我便坐在堂中品茶观景。如今恰是春光明媚,堂外一片小园子里紫藤花正艳,茂密如瀑布,风起零星落下几滴紫珠。
我被它吸引过去,小心翼翼捧起一株紫藤花摆在手心,不由忆起往昔。那日也是这样的天气,我带着点点在园中看到昭卿,他穿着绛紫色的长袍,头戴皂纱小冠,坐在石凳上发呆。
想起他呆模呆样,我不禁捂嘴偷笑,不经意抬眸惊见一人,我敛了笑往花里藏,但还是被逮了个正着,我不能装作无视,只好揖礼问安。
“臣妾见过陛下。”
我乖顺地垂首,心底依旧藏了几分倔强。慕昭云没理我,径直入堂,我眼角一飞,见他身穿朝服,想必刚上完早朝。
慕昭云入座,德公公就摆下湘帘将我与他相隔,帘后人儿影影绰绰,勉强能见一道明黄色的身影。
我有些忐忑,昭卿刚回来,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差错。我握紧藏在袖里的手,低眉顺目,过半晌,方才听到慕昭云开口。
“贤妃在幽思宫里过得可好?”
他声音一如既往冷情,钻到我耳里说不出的厌恶。我忍着,扬起一抹笑,回他:“托陛下的鸿福,过得好。”
慕昭云又沉默了,我听到乒乓一阵动静,似乎是宫婢在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