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守卫应该也是极为森严的,总比自己这边好,府卫再厉害,也进不了亭亭的屋子,万一出事了,恐怕他们根本发现不了。
唯今最好的法子,就是送她去沈家。
宋语亭微微抿唇,点了点头。
她并不想离开何景明,去跟一群完全不熟悉的人住在一起,可是也知道何景明说的对。
自己的安全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自己出了事,只会拖累何景明。
宋语亭真心觉得自己实在无能,竟然……竟然就这个样子,一点忙都帮不上,还要他替自己操心。
她低着头没说话。
何景明稍一想便知道她心里在难过什么,也没有安慰,只道:“亭亭,若不是你找人去叫我,可能我已经落进别人手里了。”
所以不必妄自菲薄,你已经很有用了。
宋语亭点了点头,看着他道:“你……你要小心。”
何景明失笑,捏了捏她的小脸,含笑道:“放心吧,你夫君有多厉害,难道你不知道吗?”
宋语亭抱住他的腰,小声道:“夫君当然是最厉害的。”
何景明一怔。
半晌问她:“亭亭……你叫我什么?我没有听清楚?再叫一遍吧。”
宋语亭捂住耳朵,小声道:“没有听见就算了,我不叫了,等你解决掉黄世人,回来接我的时候,我再叫你。”
何景明道:“你放心,我肯定很快的。”
宋语亭与他讨价还价:“不许受伤。”
何景明点头。
宋语亭安心地依在他怀里,任由男人抱着自己。
不一会儿,雪原走过来,小声道:“夫人,都收拾好了。”
何景明松开手,道:“走吧。”
沈家住的不算很远,这城里本身就小,横穿过去,也只要半个时辰,跟繁华的京城无法相提并论。
宋语亭一路上都低着头没说话。
走到沈家的时候,沈老夫人早就听说了听说了,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拄着拐杖站在大门口,看到他们的车子,脸上露出笑容来。
何景明先下车,看了她一眼,神情不变,伸手将宋语亭接了下来。
两方人便在对视了。
不知道为何,看到宋语亭的时候,沈老夫人忽然掩面哭了。
两鬓雪白的老妇人站在那里,哭声悲苦不已,令人忍不住跟着她伤心。
宋语亭往前走了一步,手动了动,还是没敢扶她,只低声试探道:“外祖母?”
怎么突然就哭了。
宋语亭很是手足无措。
她还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场景。
在京城第一次见到祖母,她病重之际,依然那么坚强,可是外祖母这样子,的的确确是真的很伤心。
站在她跟前,宋语亭几乎台北她身上的悲伤传染了。
老太太哭了好一会儿,抬头看她,道:“你是语亭吧。”
宋语亭微微点头。
老太太握住她的手,道:“好好好……竟然长这么大了……”
话音未落,眼泪又是蜿蜒而下。
何景明上前一步,扶住她的手臂,道:“外祖母,您别哭了,不然……亭亭也要跟着哭了。”
沈老夫人身后站着的妇人也上前一步,劝道:“是啊,老太太,外甥女好不容易过来了,您这样哭,吓到她了怎么办?”
老太太点点头,扶着宋语亭的手,道:“来,跟外祖母进屋。”
宋语亭乖巧地点了点头。
沈老夫人眼中又泛起了泪光,不过好歹没有哭,只眼神温柔地看着宋语亭。
宋语亭随她进门,一路到一处院落里面。
沈家豪富,便是临时落脚的地方,也奢华不已,不比别人的豪宅差。
沈老夫人一路上却对一切都视若无睹,直到进了屋子,才眼中含泪,面上带笑道:“语亭……你与你母亲……生的真像。”
她看到这孩子,一下子便想到了自己苦命的女儿。
一个天南,一个地北,万里迢迢,多年没能管她分毫,连她过的是好是坏都不知道,沈老夫人心底里,一直惦记着,觉得自己对不起早逝的女儿。
刚才那一瞬间,积压在心里多年的感情,终于克制不住了。
她极为温柔的看着宋语亭。
宋语亭道:“外祖母……我听爹爹和祖母说过,您非常疼爱我,一直都想见您一面,现在终于见到了。”
她站起身,按着沈老夫人坐在主位上,轻轻拜下去,口称:“孙女儿给外祖母请安。”
沈老夫人连忙扶起她,“好孩子,到了我这里,就跟自己家里一样,不用讲究这些虚礼。”
她看向身后跟着的何景明,问道:“这就是女婿吧,真是一表人才,比你爹爹强!”
何景明道:“拜见外祖母。”
宋语亭失笑,心知因为母亲的事情,外祖母定然对爹爹多有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