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世界美好地倒塌,在华贵的废墟里寻找残存的意义
我的背叛实在是难以启齿。每个人都有不想对别人说的事。我在想,有一天我能全部说出来我就自由了。自由这种精神,追求的大有人在。
毁灭比创造容易多了。而且,轻巧的撞击和风吹过的微妙的力度就能使整个世界美好地倒塌,在华贵的废墟里寻找残存的意义。内部灼烧的火焰来自太阳的温度,白轶你为什么不低头看地下呢?
为了避免尖叫对耳膜的刺激而抬头。有用吗。rrk是唯一坚持从头到尾都死死捂着耳朵的人,我看见了。
粉笔碾碎的花粉。
蛇,或者毛虫,临死之前挣扎着会蜷起身体弹跳翻滚著作为无法承受的疼痛或者恐惧的运动。蜷起来,狠狠地弹开,蛇会不会发出声音,冷血动物它只会摩擦鳞片或者吐信子“咝咝”地叫,不会像人尖叫。那也是无法忍耐的痛苦,对动物来说。某些时候人体像那样临死般痉挛,是因为性快感,不是受到死亡威胁,最痛苦的和最快乐的是是同根生。我受到的刺激来自汗水,汗水流进了眼睛里疼得我掉眼泪了。柳校苇兴致勃勃地喊着,“贾芳晖,你说你干的事儿吧!”
我们是行动员不是跳梁小丑,柳校苇你怎么能这样像个坏蛋一样。女神,身旁只有害怕却还守着姐姐的贾眇。柳校苇像脱缰的野马般嘲笑着女神。
没有爱。我缺少爱。无论是爱人还是被爱。丰於缨和蒋双是在城市的街头相遇了,不过是两个月新奇探险的开头而不是末尾。我的头骨快被这四十几度的太阳晒裂了啊,我想吐啊,我的头在涨大,骨骼滋滋作响,头皮紧绷着还在不停拉紧,我的肚子里像藏了一只体型很小的狗在乱滚,我的空虚感是怎么来的,它跟难受的身体,身体上的感觉和精神上的感觉混在一起,我只觉得热而且混乱,头晕。
“有没有搞错,不杀了蒋双难道她会一直跟着我?我得杀了她,这样我才能得到自由。对不起,可也只剩下这办法了。”丰於缨面对着蒋双眼神柔和,秋天,我们都知道落叶是诗意的。
“你是这么想的吗!”我大声问丰於缨,我在害怕已经发生的事,要面对的真实回忆。丰於缨没保证这一次是真实了,她给过我们一个制造的回忆。“你不能杀她,因为蒋双喜欢你!”
丰於缨没有杀蒋双。因为她想了几天,终于明白了一个差点犯下的错误,那就是杀人的难度在于善后,包括不被人认出是凶手而抓起来处以死刑。这是外界,是法律统治着的,敢杀人,你就等死吧,警察又不是吃素的。如果你是职业杀手或者技术绝佳的谋杀天才或许可以躲过杀人偿命的制裁,但丰於缨,你不是可以杀人后幸免的类型,蒋双死了警察会通过明显的痕迹追踪到你身上来的。
不能在这儿杀人。真的。
“哦,没杀啊。”柳校苇满脸通红,这脸色跟我是差不多,都被晒伤了。“骗子,敢欺骗我的感情!”有人不知道是谁喊的这句话,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声音不像路合也不像雪喑,rrk有可能,因为我很少听她讲话。
丰於缨,你是欺骗了我们的感情。你觉得这样很好玩?
“我不要玩。我只要自由。”她还是那句话。
在欺骗,被意识到之前,我们,都是心安理得的。直到发现冰山一角在上面,下面的那块巨大的冰川才真让我们恐惧不已。我详细问了路和杨两人,我说,你们什么知道,或者说发觉上当了。两人说自己反应灵敏几乎一开始就觉得有问题了。我问她们一开始是什么时候,杨雨彐说水晶球掉在地上的时候。
“路:那是个玻璃球,不是水晶球
我:那你不是一开始就知道的对吗
杨:看到丰於缨那个表情我就觉得不对
我:你觉得怎么不对了
杨:你没觉得吗
我:我反应没你快
杨:大概因为我旁观者的身份更加明显一点。旁观者清嘛,是不是。你当时被吓傻了吧?
我:我还没有完全过渡到那一段,我还沉溺在上一段呢,这个是主要原因
……”
一种叫知了的昆虫夏天趴在树上鸣叫,要是一只考拉发出知了的叫声,成为夏天的代言人,那就太可爱了。夏天,只要有高温就够了。情绪在滴落的汗液里滚动,蒸笼夏天。丰於缨幸好是在秋天出来的,否则她也会觉得外界实在无甚好处,根本是热透了,热得人要昏迷了。
“你看那个小孩子多可爱。”
“嗯。”蒋双看着小男孩走过。但蒋双其实不怎么喜欢小孩子。丰於缨说,我以前不喜欢,现在觉得很可爱很温馨。宝宝多么惹人怜惜让人想要捏捏他肉松面包似的脸蛋啊。
“我想要一个孩子。”
丰於缨对蒋双说,“要是有一个孩子就好了。”
蒋双说,“我不喜欢小孩子。”
还有一个原因,作为温室里的花,蒋双绝对地排斥小孩子。因为那跟怀孕联系在一起,又跟死亡联系在一起。
啊,温柔的田野。坐在船上,热风一阵一阵地吹来,蒋双吃着冰淇淋,看渚上飞起的野鸟掠过水面,靠在丰於缨肩膀上。夏天这样子不好吗?丰於缨觉得这样子也很好。虽然热,但很喜欢被依赖的淡淡的爱情。旁边一条船上导游拿着播音喇叭介绍湿地的鸟的种类,植物的种类。丰於缨翻开在售票处拿到的小册子,翻到博物馆那一页。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