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下子的好心情,全部消失。
聂家的人,真是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一张肃面无波的棺材板脸。媳妇被人抢走是,只是更添了几分悲凄;媳妇被救回来还是,还似乎添了几抹轻愁。这叫什么事啊!
靖王爷并不知道山中石室里发生的事,也不知道聂谨言和龙骏故意放走了开光大师,他只知道聂谨言和龙骏,抓回来了那个敢来靖王爷劫走温小婉的贼人。
依着他想,这贼人至少要千刀万剐,胆敢到靖王府来劫人,当他靖王爷不存在、当他靖王府好欺负吗?
可他瞧着自己儿子和自己这个伪女婿的意思,是不打算处理那个贼人,至少是不打算千刀万剐的。这在他瞧来,未免有些太纵容了。
这一顿午膳因着全家团聚,摆在了正堂,酒席宴上一片齐全,上了十六道正菜,还有四道汤,六道甜品。
一家子分着主次坐满了圆桌,聂谨言和温小婉坐在一处,两个人都在身子沾了椅子后,非常有默契地把手拉到了一起。
直到现在,温小婉的手指还有些僵硬呢。
聂谨言的手掌包裹着温小婉的手指,有力又带着温厚的揉摸,从指尖到手腕,分寸不拉。
温小婉清楚聂谨言心里想的是什么,无外乎是她受了这么一场罪,而给她带来这无妄之灾的人,正是聂谨言的师父。虽说幕后指使另有其人,但总逃不过与聂谨言有些渊源。
聂谨言心思重,温小婉是十分不想聂谨言背上这种沉重包袱。
从她决定与聂谨言在一起的那天开始,她是什么都愿意与聂谨言共同背负的。
被救出石室后,她只想做一件事,让聂谨言好好地抱抱她,把她拥在怀里,在只有他们彼此的空间里,挤在属于他们的床上,什么也不做,哪怕只是相拥而眠,舒服地睡一觉也好。
等着这顿为了庆祝她平安脱险的家宴吃完,她一定拉着聂谨言把他们前几天想做,却没有做完的事,完美补齐。
温小婉和聂谨言在桌下面的小动作,没有逃过靖王妃的法眼,靖王妃眉眼间笑意更深,家里这一喜一桩接着一桩,她这么多年的吃素念经,总算是见着些成效了。
等着宴席吃得差不多了,瞧着该说的话也都说了,该叮嘱的也都叮嘱了,靖王妃宣布散席。
还未等聂谨言拉着温小婉要离开,龙骏就要开口。
因着他们去救温小婉时走得比较着急,他们一行都是快马加鞭的,像马车那种慢行的物件,根本没带。
经着几番折腾,哪怕在石室里已经休息过一段时间,温小婉的身体状况仍不太好,救出温小婉回来的一路上,聂谨言都把她紧紧裹着,抱在马上的。
龙骏想与聂谨言说上几句关于开光大师的话,都没有机会,回到靖王府后,靖王爷和靖王妃都很着急,瞧着温小婉无事,就把他们招进了靖王府正堂,当着父母的面,这更不是说话的时候。
总算等到父母发话,允许他们清场了,龙骏已经不能再忍下去了。
知子莫若母,龙骏那边有一动作,靖王妃立刻察觉,抢到了龙骏说话之前,先开了口。
“谨言,你陪婉儿回绣楼吧,婉儿经此一难,遭了好些罪,你要好好安抚与她啊,”
靖王妃说完,聂谨言连忙起身,面向靖王妃施礼道:“是,我这就去做。”
温小婉跟着起身,在靖王妃发完话后,福了一个礼。
龙骏想拉着聂谨言‘谈谈心’的想法,只得憋屈回去,没有想到更憋屈的事情,还在后面呢。
“骏儿,你留下,不要急着走,你这几天忙着找回婉儿,确是正事,为娘也担心婉儿的安危,没敢耽误你,既然婉儿平安回来了,与谨言恩恩爱爱的,你也该学着点谨言待婉儿的心思,好好地关心关心潇潇了……”
龙骏一腔子斗志,在靖王妃的碎碎念以及潇潇郡主的脉脉含情中,萎缩成一声叹息,是孽债躲不过啊。
聂谨言没舍得温小婉走一步路,未出正堂的大门,聂谨言就已经把温小婉打横抱在怀里,这样的公主抱,只是几天没有享受到,温小婉就觉得恍如隔世那么远了。
“聂谨言,我好想你,我好怕再也见不到你,你知道吗?你那个红狐狸精师弟,他把我扛到肩膀上,掂得快要死的时候,我就想着,我一定要活着的,我说过要陪你一辈子的,永远不离开你,我怎么能食言呢?”
这些话,温小婉在石室里的时候,就想和聂谨言说的,但那时石室里外打得鸡飞狗跳,她与聂谨言旁若无人地搂在一起,已经很刺激人家眼球了,怎么还好缠缠绵绵说着不停呢,而且这些话,温小婉只想说给聂谨言听,她也不愿意叫别人听到的。
“你当然不能食言,我们要一起过百年的,”
聂谨言俯身,吻了吻温小婉的额头,不顾着道路两旁还有下人侍卫们瞧着,这与他是极大的突破了。
这个以前被温小婉伸手摸一下,脸都会红、耳尖都会冒火的司公大人,终于被温小婉j□j得把害羞这种东西,扔到爪哇国去了。
温小婉心里却是清楚的,聂谨言不是改了本性,他含蓄内敛又严肃的性子,来自聂家的传承,天生始然,怎么会改呢?
不过是他此时内心过于压抑沉重,知道自己受了委屈,愿意用一切来弥补自己,为了讨自己的欢心,拱手河山也毫不犹豫。
“我瞧着你师父不简单,”
开光大师是横在聂谨言心上的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