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掩也掩不住的尊贵气质,自举手抬足之间自然流露“你这里倒是经营的频有特色。”他走出殿门,俊目一扫,便起步朝著庙里走去。
那主持慌忙跟上了,与他保持半臂距离,又能听清他说话又不至於离的太近,他可是知晓这位主子可不像看上去那麽的好说话的,“托您的鸿福。这些年小庙的香火不断,便将里外都修缮了,种了这些花草来应应景。”
那人一笑,手中折扇拍的一声合起:“清修之人,你倒也好意思,美景什麽的在你们眼中,不应该都是虚幻的麽?”
主持合什笑道:“教公子见笑了,老纳这一身俗骨,离那惮悟之境还远著呢,可不就巴望著借这些来打磨打磨著嘛。”
“你倒俗的坦白。”那人朗声大笑。二人一前一後,朝著庙里後山渐渐去了,周围的青衣人自然也都不著痕迹的跟著他。
这归行寺依山而建,往寺里走不远,就进了山,弯曲小路朝著密林中延伸进去,星点阳光,照的山林一片斑斓。
“後山颇为荒凉,公子……”主持正要相劝,那男子却已经一迈步走了出去,他只好紧紧跟著,一时间不由得有些紧张。这位爷今儿来的全无征兆,一应避讳的准备都没来得及做,虽说他也确是带足了侍卫的,可毕竟是在自己寺中,这要是万一……一想到这里,他汗都滴了几滴下来,正惶恐间,却听那男子含笑道:“瞧你那样子,至於麽?”说罢微微一顿,又道:“别是你这俗人在後山藏了女人,怕人见到吧。”
那主持原本还有点儿主意,这让他一说,竟连脸色都变了。心里更是打鼓一样,他竟然把那事给忘记了……想到这里他膝盖一软,顿时跪了下去。
那男子原来不过是一句笑话,见他反映这麽大,倒有些意外,朝著山林深处瞟了一眼,他懒懒一笑,也不问了,等他自已往外倒。
主持定了好一会神,方才把事情交待了。说起来却也简单。原来他这後山还真藏有女人,只不过绝非为色,而是因为……他输了棋。不得不将後山让给那狡诈女子。
那男子听他一番话说完,已经笑的眉目大展:“你不是自负黑白之道,十年未逢对手吗?居然会输给一个女人!会不会回头朕再想起要上你这儿来时,你这归行寺连主人都换了吧?”
那主持抹著汗,又是抖又是陪笑,那人笑的够了,朝那深山注目片刻,琥珀色的眼瞳微凝出浅黑来“走,朕帮你讨一局去。”
可那主持神色竟变得更加惶恐,连避讳都忘了:“皇上,那女施主……狡诈的很……还是……”
那男子闻言一笑,手中扇子在他头上一敲:“没出息的家夥。带路吧。”
《颜》之二
主持不敢有违,只得上前引路,一路上心中忐忑,数次想回头再劝,却都被那男人似笑非笑神色所慑,不敢放肆。硬著头皮穿林而上,弯延小径渐走渐窄,再走片刻,就看到那个望江亭了。忽地一声娇喝:“秃子,你怎麽又来了!”
主持面红耳赤,合什道:“还请转告你家小姐,老衲想为小姐引见一人。”
“和尚果然都是信不住的,才刚说了输了再不上山,这会儿涎著脸的,还拉了什麽人来?”那语调十分娇横,主持面上挂不住,更怕身後那人恼了,偷瞟了他一眼,所幸他倒还算神色自若。
“这地方已经是我家小姐的了,你怎麽还带人来?”说话间,槐树林後转出一个青衫女子,眉目如画,声若黄莺。离两人不远处站定了,将主持身後的人上下打量,目光极是放肆。那人坦然摇扇:“听说你家小姐会下棋?特来一会。”
那丫头嘴角微挑,竟是带著几分轻视地笑:“老和尚跟我家小姐下棋,如今这座山都是我家小姐的了。看你模样像是个有钱人,你有什麽可做赌资?”
男子朗声长笑:“博栾如此高妙之术,居然用在赌博上!看来我真是高看了你家小姐……”
“进退取舍,成王败寇,人生哪样不是赌博?”一个清冷女声缓缓传来“分什麽高妙低劣,高宅富院里的,也不过是个绣花忱头罢了。眉儿,不用搭理他们。”
那唤眉儿的丫头轻哼一声,扭头就走。
主持汗如雨下,正不知如何是好,眼前却是一晃,身後那人居然已经朝前迈步,几下就到了丫头身後,眉儿听到风声,右手五指成梭,刷的声反兜过来,那人轻笑,扇子合拢引上挡开,眉儿一击不著,身子侧旋,紧跟著又是一掌劈到,却不想她快那人更快,此时已然一跃而起,向著望江亭去了。
这亭子建在连江的绝壁上,此时亭子面江站著一位玄衣女子,看上去果然身姿妙曼,可惜戴著一顶纱帽,垂落的黑纱直垂到腰,别说脸了,手指头都看不到半根。那男子略微有些失望:“听姑娘之意,小可倒显得俗了。”
那女子不闻不动,他又道:“即是俗人,小可也想向姑娘讨教一局。”
那人依旧不理,他笑道:“看来姑娘是要看小可的赌资了,”说罢将手中扇子递给走到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