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强多了。巍巍颤颤起来,刚要进门,几十骑铁骑护着一辆马车从他眼前过去,这好像是——公主?
闵仙柔只小憩了会,便带着武师德去了李朗的军营。四更时,李朗和卫绪共同夹击戍京军成功,将戍京军控制住后,立即回到军营,才要进京面见湛凞,就听公主来了,赶紧整理仪容,跪迎闵仙柔。三人商量一下,决定将和范赫见面的地点定在汇坊城。这个地点离京城和武威郡正好都是三天路程。李朗怕范赫不来坏了大事,暗中只身一人亲自前往去请范赫,以表诚心。
十一月十七,汇坊城一处不起眼的小客栈里,闵仙柔正坐在一张简陋的木桌旁,对着站在她面前的一位中等身材、头发花白、满是络腮胡须的男子微笑道:“良禽择木而栖,范将军既然只身前来,想必心中已有定夺。”
“范赫十五岁从军至今,整整四十年。一心只为国为家,不敢半点偷闲。奈何朝廷奸臣当道,范赫有志难伸。今日得遇明主,实乃天下之幸,百姓之幸、范赫之幸。臣若不顺应天意,必遭天下唾弃。臣怎能成为这千古罪人?”范赫这人说起溜须拍马的话来,让人瞧着依旧大义凛然。当初,闵炜拿着圣旨,找他起事时,他就盘算着自个的利益。他为什么将女儿嫁给闵炜?不就是看中了皇子的身份。可气的是养了个白眼狼,有了势力后不把他这老丈人放在眼里,对他女儿更是弃如敝履。这样的人怎可辅佐?何况那圣旨明显是个圈套。投靠闵煜或闵炫?他已经被认作闵炜的人,现在涎着脸过去,叫人瞧不起不说,到时再被排挤陷害,他的身家性命岂不危矣。他不是闵炜那个莽夫,投靠北狄这种蠢事断不会做。武威郡的百姓世世代代和北方游牧族抗击,他真要投敌,那是自毁民心自取灭亡。现在李朗亲自来请,公主出面说和,这是天大的面子不说,也说明了湛凞对自己的看重,只是他话是这么说,条件还是要看她们怎么开。
闵仙柔对他的心思摸得透透的,笑着拿出一封信,道:“这是端王的亲笔信,她许你永守武威郡。”
范赫“扑通”跪下,脸上惊喜交加,“臣范赫决不负皇恩。”这等于许他是没有藩王名的王爷。
“但是,”闵仙柔话锋一转,“闵炜这人,可是您的女婿,即使端王放心将军,端王手下也会心忧啊。”这话告诉范赫,为了你,王爷可是顶着她手下的压力啊,你也得拿出真正的诚意。
范赫会意,“请公主转告王爷,只需五日,臣一定不让王爷为难。”
闵仙柔只是笑笑,再没说什么。范赫立刻明白,这是公主催促他速去,当下磕头行礼,急急离去。闵仙柔马上召来李朗,命他领兵北上,五日后必须控制闵炜的老巢钜城。李朗领命一走,她又即可召见武师德,恳切道:“先生乃是本宫和湛凞的心腹重臣,如今关键行事,非先生不能成功。先生立刻随李朗前去,等李朗控制钜城后,闵炜的三十万人马,先生务必要牢牢掌控。”
武师德没想到是个任务,一怔,“属下不会打仗。”
闵仙柔道:“抗击北狄是李朗的事,先生不必理会。你可将这三十万人马带出钜城百十里安营,只需安抚不叫哗变即可。这三十万人或投北狄,或投范赫、李朗,皆不能让王爷放心。先生是本宫和湛凞都放心的人,这事非先生莫属。先生定要将这三十万人变为国有。等天下初定,本宫自会派人来接替先生。”
武师德明白了,跪下领命。闵仙柔又道:“范赫、李朗这两人,先生务必留心。王爷授你密折奏事之权,若是实在有不方便言明之事,可直接奏告本宫。”
密折奏事,这可是心腹中心腹才有的权力。这说明未来这个国家最有权势的两人竟是最信任自己,那日后自己的前途。想到这,武师德激动地微微有些发抖,“臣,领旨。”
闵仙柔满意地看着他出去,旋即冷下脸道:“酉阳,你去告之卯梅、辰蒲、巳暑,除了李朗,武师德和范赫也要紧盯,若有异动,不要留。”酉阳照办去了。
一切安排妥当,闵仙柔也没休息,立刻转回京城。三日后到了京城,她体力实在支撑不住,昏睡过去。等她醒来,见湛凞坐在床边,爱怜地望着她。她觉得稍许有些力气了,挣扎着要坐起,慌得湛凞忙将她扶起,又命人端来药膳,亲自喂她。
闵仙柔胃口大开,破天荒吃了两碗,才实在吃不下。漱了漱口,她问:“范赫有消息了?我睡了多久?”
湛凞摇摇头,无奈笑道:“你都昏睡两日了,你就不能爱惜一下你和孩子?唉,都怪我,日后再不让你辛苦了。”
闵仙柔急道:“这一步完成,便真是无忧矣。我能不急吗?”
“范赫将闵炜的人头送来了。李朗占了钜城。武师德将闵炜的三十万人马拉到离钜城一百三十里外的兴乐县,准备开春屯田开垦呢。”湛凞见她又要说话,抢先一步道:“我已命人将这消息告之赵岩了。接下来咱们就等着闵煜退兵。”
闵仙柔轻声一笑,舒服地靠在床边,慵懒地笑道:“范赫动作到快,说来听听。”
“他命人给闵炜带信,说是京中有密使带着密折来见了,请佑王过来共襄大事。闵炜早就蠢蠢欲动,找了范赫几次都被婉拒,如今得了信,还不赶着来送死?”湛凞拿出暗卫的密信和李朗、武师德的折子,笑道:“范赫的幕僚给他出了个主意,让他趁机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