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有意笑道:“皇上可别只看玉儿的面相就觉她好,玉儿以前极为淘气,民妇常常拿着大木棍揍她。有时见她哭得伤心内心也是不忍,但她是民妇的命根子,若是有了什么差错,还不要了民妇的命!所以也只能严厉了。这就是人们所说的爱之深责之切吧。”
“爱之深责之切。”湛凞默默重复了一句,有了一丝通明,她的仙仙何尝不是如此。其实也不怪湛凞,她和闵仙柔到底年轻,又都有万人之上的强势,长辈又不在跟前,一旦吵嘴,二人都不肯低头,哪个也不敢劝说,只得自个生着闷气。赵母的一番话来的及时,正击中她的心田。一旦想通,也不迟疑,立即起身就要回宫。
赵家三口又要跪送。出门前,湛凞好心情调侃道:“赵润玉,你在平县不是说晋民不拜端皇吗?”
赵润玉叩头回道:“如今身在端朝,自为端民,当拜端皇。草民坚信,日后普天之下皆会是王土的。”
湛凞哈哈大笑,急着赶回了宫,路过御花园时正碰见了恵妃挽着个华贵的老妇人在散步,后面跟着一大堆太监宫女。
湛凞才好转的心情又阴了下来,看着跪满一地的人,冷冷地问:“这是何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
华贵老夫人直吓得一哆嗦,还是恵妃稳住心神,强笑道:“回皇上,这是臣妾的母亲。前儿臣妾染了风寒,皇后娘娘体恤臣妾,特命母亲进宫来看望臣妾。”
湛凞阴阴“哼”了一声,抬脚走了。众人都是舒了口气,宫人赶紧爬起来将恵妃和老夫人祁氏扶起。
祁氏直拍胸脯,颤声道:“可吓死娘了。”
恵妃打发了宫人退后,搀着祁氏继续前行,安慰道:“皇上就那么吓人?”
“可不是嘛。去年清漪宫中生产时,娘可在呢,皇上活脱脱就是个,”祁氏压低了嗓音,“就是个地府来的罗刹。”
恵妃嗤笑道:“娘也相信女子间生子?”
祁氏惊愕道:“如何不能。娘可是过来人,瞧得真真切切,断不能假。”她望着女儿的肚子,“你也争气些,你爹说了,诞下龙嗣,我们祁家就真的安稳了。”
恵妃有些烦躁,“这事光我一人争气有什么用。自进宫来,我被临幸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且都是在朝露阁内。许是和那里犯冲,每次召见我都是昏昏沉沉,连皇上的面都没瞧真切。兴许那女人根本不是皇上。”
祁氏吓得打断道:“这话你也敢胡说。她是皇帝,就算不喜欢你,也不能让旁人代替。自古来宫中冷遇的妃子多不胜数,你看有哪个皇帝给自个带绿帽子的?”
恵妃冷哼一声,“娘您说的是老黄历了。男子为帝也许不会,女子可说不准。瞧她那宠着清漪宫那位的劲头。”
祁氏叹道:“旁的别说了,反正你要有孕才是现下最要紧的。”
恵妃不以为然,“我倒觉得现下正是除了皇后和淑妃的好时机。”见祁氏骇然,她进一步解释道:“娘,女儿还年轻,生子倒不急于一时。若是能趁着董家失势扳倒了皇后和淑妃,后宫中便只剩我和清漪宫中的那位。再请父亲在朝中暗自运动一番,大臣们定会为了皇嗣而上书请皇上选秀的。到时虽后宫大权落入清漪宫,但依照那位受宠而骄的性子,定会阻止选秀。如此一来,大臣们定会对那妖妇有意见。皇上也是人,听多了总会心烦,又过了那热辣辣的新鲜劲,任凭那妖妇再绝色再会勾人,皇上一定烦腻。女儿的时机不就来了?女儿不图一时,求得可是长久。”
情感由浓转淡,世上的情侣都是这样。这个道理祁氏最能理解,想当初她才嫁人时,夫妻间不也是浓情蜜意,不过一二年,她生了两个儿女,身材容貌不复以前,加之丈夫有了妾室们,她便从此夜夜孤寂。所幸是个正妻,丈夫也是个守礼之人,家中的地位倒也无忧。只是这心中的凄然谁能知道?正愣神间,又听女儿道:“娘,您怎么了?”她回过神,四处张望下,小声道:“这事谋划不好,可是要——”她不敢再说下去了。
恵妃胸有成竹道:“娘您放心,借刀,女儿还是明白的。”她似乎轻声自言自语道:“如果再没了公主,看她闵仙柔还怎么得意。”
祁氏不禁打了个冷颤,声音低得不能再低了,“女儿,谨言慎行,这里可不比家里,万一被旁人听了去,我们祁家就毁了。”
“娘太小心,这里四下无人,宫人们又离得远,咱说得悄悄话,除了顺风耳,谁能听见。”恵妃不以为然。祁氏也是叹了一声,舒展了眉。她们哪里想到身后的宫人们可不一定都是平凡之辈,特训过的人连远处落叶之声都能听到,何况这两母女的谈话。还未等恵妃回宫,关于她的密折就到了湛凞的手中。
湛凞哄着闵仙柔正不得其法,接到这样的密报还不气得暴跳如雷。闵仙柔见她疲惫之下又动了怒火,生怕她身子吃不消,忙将眼泪拭去,心疼道:“你何苦这样,伤了肝气可不是小事。”
湛凞委屈道:“你都不关心我了,我身子怎么随它去。”闵仙柔立时落泪,气得背过身去。湛凞忙又哄道:“爱之深责之切,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天下间除了我,任谁也不分出你一丝心意。”
闵仙柔眼泪还没收去,就讶异不已,“你何曾这么懂道理?现如今在我心中你可不是独一无二的。”
“是谁?”湛凞猛地反应过来,搂住她的仙仙,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