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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这么多年以来她之所以能够要挟皇帝,也是借着他对这个女人的执念,想要再见她一面罢了。所以现今若是轻易透露了白亦璇在自己手中的消息,恐怕会一不小心适得其反。想到此,她恨恨的还真想将白亦璇给一刀杀了了事。不过她还是理智的,深知自己此刻最需要的只是挽回文氏的败局,以及最终让自己的儿子登上皇位罢了。所以就不能逞一时之快,这件事一定要从长计议,至少必须等到情势明朗了之后才能做决定。
然而白亦璇也是看懂了她的犹豫与慌乱,便再次冷笑着嘲讽她道:
“文蕙,你死心吧!不要再做那些无畏的挣扎了!你当初与我争斗,乃是为了保住后宫之位,保住西林焃的宠爱。可惜,现在这些对我而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我早已经放下了。而放不下的,依然为其所累的,是你!只是你而已!”白亦璇冷眼斜睨着她,似是在为她点醒多年的困惑。
文蕙仿似被她窥探到了伤处,明白她暗中讽刺的,其实是自己的可怜!毕竟别人已经不在乎甚至不要了的东西,她还依然铭记在心间,甚至为其所痛,这样的说辞又将一向自傲的她置于何地?!于是便咬牙切齿的恨声呵斥白亦璇道:
“放肆!别故作清高了!那你的儿子呢?如今,他可是在同我的儿子抢夺储君之位!我怎么能够不管?!更何况……”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但却依然狠狠的盯着白亦璇,那表情几乎想要喝她的血抽她的筋了。
然而白亦璇再次笑了,甚至还哈哈大笑道:
“更何况,我的儿子还将你的儿子打击的节节败退,甚至将你逼迫的无能为力只能在夹缝中求生,直至这一刻还要铤而走险的做困兽之斗吗?”白亦璇将她未完的话补充了出来,看着文蕙越来越冷的脸色,还有那几近疯狂的恨意弥漫的眼睛,她却再次敛了眉目和缓地道:
“在我们的战场上,我姑且可以承认,是你赢了。那么,如今我都已经退让了,你却还要坚守在属于小辈们的战场上,并且依然想要耀武扬威,这又是何苦呢?!你不累吗?”白亦璇神色间做出假意的心疼感慨,并继续道:
“更何况,瞧瞧你现在,即便同你儿子联手,也都已经输了,被我的儿子打击的如同落水狗一般,如今也是自身难保才出此下策,你还哪里来的底气如此嚣张?还是你想输的更难看些呢?啊?!”白亦璇的嗓音也愈发尖利了,毕竟,让自己的敌人不好受,尽情的羞辱她,这也是人人都惯会的事。
“你!你——”文蕙震惊的指向她,手指震颤着,甚至浑身都在颤抖着,几乎目呲欲裂。如若不是这监牢尚隔着铁铸的栅栏门扉,她早已忍不住冲了过去要撕碎她了。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白亦璇继续高傲的反问。这同时也是她能够安然接受现在的处境、甘心被文蕙抓住甚至赴死的原因。她知道,她的儿子终将胜利的,她的儿子和女儿一定会为她复仇的!她只是比文蕙先走一步而已,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文蕙的牙齿哆嗦着,气的不能成言。的确,白亦璇虽然骂的难听,但本质还是对的,自己目前确实屡屡受制,被西林铭綦压迫的喘不过气来。更何况,自己现在要将她捉来威胁,这再怎么说也是不算光明的下下之策,而到此刻再玩儿这种把戏,也的确是不好看了。可是,那又如何?!
“哼!你休得张狂!如今你在我的手里,我便总能抓到把柄的,你姑且等着瞧吧!”
文蕙明白,白亦璇其实今日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告诉自己一个事实:就算自己再如何恨她,那些过往也早已过去了,而今时今日的情景早已不复往昔,所有的一切都不同了。现在来说,白亦璇仅仅是一个从宫中消失多年的,跟这西花国权力关系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必要关联的人了,所以自己利用她,也就不能起什么大的作用了。想到此,她不甘心,自己费尽心力,怎么可能会一无所获?!于是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便转换了神色质问白亦璇道:
“那个归云门,可是你的产业?!”再怎么说也得先弄清楚这其中的关联,她难道一直在暗中扶植自己的儿子西林铭綦吗?那倘若如此,她前面所说的那些西林铭綦不认她的话就有些可疑了。
白亦璇眼睛也不眨的道:
“你错了,只是恰好有生意来往而已,且那别院也只是一个巧合。除了几名丫头之外,你可有别的收获?所以你抓了我,根本不会有任何用处!”幸好归云门的权力已经移交给了宇文华威,她同诸葛鸣帆两人的身上当下里也没有任何证明身份的东西,而当时归云门的主要势力也都已经逃脱,文蕙肯定是找不出一丝线索的。
文蕙自然不信她的说辞,冷笑着道:
“果然是不说实话!”不过她的话中也的确令她纠结,毕竟那日西林铭栎当真就只抓到了几个丫鬟小厮而已,这些人一问三不知,根本就弄不清楚和归云门有任何的关系。这就让她更加不悦了,却依然嘴硬地道:
“不过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命在我的手上!”
“哈!我的命你随时可以拿去,还等什么呢?又能拿来要挟什么人呢?”白亦璇亦冷笑回复。她也算一切安排得当,算是死得其所了,虽然尚有遗憾,但只要知道最终的结果,也算是足够了。
文蕙听的虽然更加不悦,此时却陡然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