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不在这,你哭这麽大声做什麽?」何绣听不下去呛她。可是她并未收歛,反而更使劲地鬼哭神号起来。
「四夫人,我阮平真不知你是这种过河拆桥的卑劣小人,算我看走了眼。」阮平气呼呼的穿上衣服。
何绣看年纪二十出头、相貌堂堂的阮平,此时那落水狗样感到好笑。莫家谁不知四夫人城府深沉,即使他无知无感,至少也有耳闻吧!好个笨蛋!好好莫家绣坊总管不好好当,勾搭自家夫人……活该!
穿好衣服,阮平竟然想逃,莫宛容不知哪来的勇气张开双手堵住他。「阮总管,我不想为难你,但是,请你记住不要再来勾引我家四娘,要不然你的下场……跟我娘可能会差不多。」莫宛容警告她。
「哼!」阮平转身对仍瘫坐在地上哭嚎的尚洛水冷哼一声。「就算拿一千两银子贴我,我也不会再被那蛇蝎女人骗了。」「呵呵呵……你这男人占了便宜还卖乖……qiáng_jiān啊……qiáng_jiān啊……」尚洛水这回更大声呼喊。
「四娘你闭嘴,难道你要人尽皆知。」莫宛容紧张张望,她这样下去不是要让自己颜面尽失吗?……她忘了!四娘就是这德性!想藉此脱罪?她也无从帮起,就让全家人都知道她的fēng_liú韵事吧。
「小姐,」何绣一脸懊恼的凑过去莫宛容身边,「四夫人简直疯了,这样叫喊,她到底又在打什麽主意?」何绣只想捉她把炳,可没想将事情闹大,她这样莫非是又想闹得满城风云。莫宛容摇头,她怎会知道,但见她演得真麽逼真,一定又有什麽名堂。
「尚洛水你闭嘴谁qiáng_jiān你了,你捏造事实,分明想嫁祸於我。」阮平这下有点看清尚洛水的真面目了。
「就是你,就是你,容儿跟绣儿就是证人。」她依然不要脸的诬赖阮平,现在只有赖定他,她才能脱罪。
「你胡说谁是证人,我们明明看见你……」
「发生什麽事了?」
莫宛容的话突然被打断,转身看,她大娘、二娘带着ㄚ环、家丁拿着灯笼赶至,一干人杵在柴房外,柴房瞬间被灯火照得大亮。
糟了!一发不可收拾了!莫宛容忐忑地瞄了何绣一眼,感觉自己大难将至。见到大夫人、二夫人胜仗而来,何绣方才盛气凌人的模样也瞬息消失。这三位夫人凑在一起的架式,就是有种风雨欲来的气息。
大夫人走进柴房,用沉静的眼珠子从上而下打量衣冠不整的阮平一眼,再看着摊在地上梨花带泪的尚洛水,她心里有数。「四妹,把衣服穿好吧,这麽多人看你这样子可破坏了莫家门风。」「大夫人,阮平身强体壮压我到这qiáng_jiān我,你要为我做主啊!」尚洛水又开始装腔作势哭喊。
「衣服穿好,真难看。」大夫人赵氏衣袖一挥,面无表情的吆呼ㄚ环、家丁离去。怎样的状况她怎会不知道,瞒不了她的眼睛。
尚洛水见老爷不在即是一家之主的赵氏不帮她评理,哭跪着奔过去抱住她的腿,「大夫人,你要为我作主呢,我的名节毁了,要我怎麽面对老爷啊。」「你这女人,分明是你勾引我,却说我qiáng_jiān你,你良知何在?」阮平气恼的指着尚洛水。闹到这地步他豁出去了。
「哼!」何绣瞪阮平一眼、冷哼一声,嘴里咕哝。「奸夫淫妇、一丘之貉。」莫宛容用手肘推推何绣,示意她情势够糟别再落井下石,她最担心的莫过於她四娘会夹怨报复。
大夫人冷静的眼神落在阮平身上,感到婉惜。「阮总管你好大胆,竟敢染指四夫人,该当何罪?」「大夫人,我跟四夫人是你情我愿,我没有qiáng_jiān她……」阮平急於解释。
「来人呀!将阮平逐出莫府,免除他绣坊职务,不得他再踏进莫府半步。」大夫人赵氏严谨下令,两位壮丁迅速将阮平押着拖出去。
「大夫人,大夫人,我没有qiáng_jiān四夫人,是她含血喷人,是她约我来柴房……」被拖出去的阮平一路为自己辩解。
装腔作势瘫坐地上的尚洛人,见阮平狼狈的被拖出去,彷佛忘记前一刻燕好,脸上佯装悲苦交加,心里可高兴的很。只要保住四夫人地位,她可不在意老爷心思在不在她身上,所谓只记新人笑,不理旧人哭,五夫人现在得宠,可是何时又会再迸出六夫人,谁知呢?莫家的荣华富贵才是最实际的。
「大娘,」一旁的莫宛容实在看不下去尚洛水那副自私自利模样,道:「我跟绣儿确实听见也看见四娘跟阮总管在这调情,四娘不似被蹂躏。」「是的,大夫人,我也听见四夫人爽快的吟叫声,怎可能是被人所奸,」何绣睥睨的眼神瞪了一下尚洛水,「我看她舒服的很呢。」「绣儿,别放肆。」莫宛容见她大娘神色依旧,好像在斟酌她们的话,拉住何绣,不让她继续滔滔不绝下去。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