忤逆不道!
穿过那层薄薄的水镜,叶知秋的身形瞬间消失在原地,就连那水镜也没了痕迹,殿中一时空寂,了无人声。
踏过那层水镜,是一座由亿万块上品灵石建成的地宫,仔细看便会现,这一整个地宫是依附在一条天然的灵脉矿之上,顺势而造,暗含了乾坤万法,天地元力,其中灵气浓郁,远甚崇华派任一处宝地,与之相比,即便是苏岩的灵石洞府也只是小巫见大巫罢了。
顺着那座地宫往前走,穿过一条长长的水晶走廊,越往深处,寒气越是深重——这寒气不似一般阴冷,乃是从地心之处积蓄千万年的阴煞冰劲,非等闲可受,一般的玄门修士不敢撄其锋芒,倒是对魔修大有裨益。
地宫的尽头是一间空旷的大屋,正中摆着一副透明的冰棺,乃是取自极北冰原的万年寒晶之粹,可镇世间一切神魂,可保万年无恙。
棺中静静躺着一个女子,肌肤胜雪,般般入画,说不尽的美艳,道不尽的fēng_liú,倾城之姿可惹全天下的女子妒忌。
若把叶知秋比作淡雅的菊,清绝的莲,那这女子便是孤傲的梅,肆意的桃,冷艳到了极致,也灿烂到了极致。
她的脸色是病态的苍白,淡粉的唇又透着淡淡的血色,宛如冰雕,却又栩栩如生。
毫不避讳这冰棺散出的幽幽寒气,叶知秋一撩裙摆侧坐在地,从乾坤袋里取出苏岩带回的吃食一一摆放,将一串糖葫芦搁在棺沿,自己手上则留着另一串。
她含情脉脉地凝视着棺中的女子,眼神是在苏岩跟前都未曾有过的温柔:“嫣儿,我带了你最喜欢的糖葫芦,你可欢喜?”
轻轻握着那几乎与寒玉一般温度的手掌,叶知秋的目光专注而缱倦,似是全天下只有这女子一人能入得她眼,进得她心。
28晋级悬
恰逢童彤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在苏岩手下挺过了最后一个月的时间——不说术法大成,但使出几个初级的小伎俩炫一炫拿来唬唬无知的平头百姓还是没有问题的——死皮赖脸窝在离尘峰美其名曰“养伤”实则借机揩油的丁叮也自称闭关成功,荣归故里,誓要与自诩“脱胎换骨”、“鲜逢敌手”的童彤女侠大战三百回合,分出个高下,报了那一肘之仇!
瞅见丁叮那春光满面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欠扁样儿,与自己这三个月来的凄惨凌=辱一对比,嫉恨之心熊熊而起,学着苏岩皮笑肉不笑地冷哼一声,应下战帖,右手一翻摆出“请”的姿势,负手先他一步走向日常练功的空场,神色冷峻,竟也有了一丝高手风范。
“嗬嗬!”丁叮一声夸张地怪笑,左一拳,右一掌,双腿迭次踢出,口中“哼哼哈嘿”地呼喝着,摆好了一个自觉威武的架势,沉声提醒道:“我准备好了,你可要小心了!”
“请指教!”双手抱拳,童彤一脸凝重地应对,右手撩起衣摆,想要摆个潇洒的后甩,却不知是用力过猛还是这衣料质量问题,竟是“次啦”一声,堪堪扯了下来……
“吼~”趴在草地上懒洋洋晒着太阳的及涯弯着金色的眸子,不给面子地轻叫了一声,好似在给她加油鼓劲,却又让人听出了几分嘲笑。
而紧靠及涯侧卧在地的曲奇更是全然忘了谁是自己的主人,圆滚滚的小脑袋忽的埋进了及涯的胸腹之处,好像是在为自己择主不慎而悔恨不已。
小脸红了红,却在苏岩不咸不淡的眼神里故作姿态地一挺胸,瞪着捧腹大笑,连姿势都摆不稳的丁叮怒吼道:“没文化真可怕!割袍断义没听过啊!我这是为了让比试更加公平公开公正,所以效仿古人,暂时的跟你划清界限,免得到时候心软手下留情,不能挥百分之百的水平!”
“呵呵,小七的想法还真是特别呢。”跟在丁叮后面的何辜掩唇笑道。
“强词夺理。”苏岩毫不客气地戳穿了某人的小九九,欺霜赛雪的脸上却划过一抹浅浅的笑意。
“哎哟哟,笑死我了……”丁叮揉着笑得痛的肚子,一手叉腰一手抚胃,斜眼看着童彤,眼见她小脸涨得通红,一只手还保持着向后扬起甩衣摆的动作,只是轻轻颤抖着,仿佛下一刻就要爆开来。
见势不妙的丁叮立刻换了一副嘴脸,强自忍住笑意,摆了摆手打和道:“得得得,此事咱就揭过了啊!谁也不准提了!听见没?”他一边状似威严地转过头去警告边上围观的两人两兽——其实是憋不过劲儿了转过去偷笑。
等他笑得差不多了,余光瞥见童彤的忍耐也到了极限,索性不再废话,一扬手召出龙泉剑,脚下一踏,身法凌厉地向着她冲去,斜劈一剑,用了三分力道,大喝一声:“看剑!”
因着方才的无状积蓄了太多怨气,终于在这一击反馈出来,童彤也跟着娇叱一声,素手一召,碧色的剑芒直直迎上,竟然做到了剑气虚之境——虽然那微弱的剑芒与龙泉剑锋一触即散,却激起了一声清脆的金戈相交之音,莫说是与她交手的丁叮,就连在一旁围观的苏岩与何辜都吃了一惊。
当然,场上最吃惊的人,莫过于出这一大招的童彤本人。
她先是呆呆地看了看手中的碧灵剑,又紧了紧握剑的手掌,也不知是否心理作用,只觉天地灵气充斥在灵台气府,贯通右臂,直抵手掌,好似拥有了无穷无尽的力量,教她张狂地大笑:“啊哈哈哈,看到没?我也会剑气了!叮少你还是认输吧啊哈哈……”
她刚想抖个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