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是将那一轮耀日的光辉都生生比了下去——吞下最后一颗粽子糖的童彤不经意间瞄了一眼过去,立时呆住,呢喃出在场所有看客的心声:“啧啧,妖孽啊……”
苏岩是什么耳力?即使是一句自言自语的轻喃也难逃她的识感,闻言一个眼风扫去,场下诸人纷纷移开视线,唯有童彤仍以痴迷的目光胶着在她脸上,不舍得挪开半分。
无奈地轻叹了一口气,本该是恼怒的,心底却又止不住沁出一丝甜蜜欢喜,苏岩白了童彤一眼,含着千般风情,竟让本来有些清醒迹象的某少女再次失魂。
——次次次奥!这厮要是穿上女装绝壁是青楼的头牌啊!
如果苏岩知道她眼波流转处竟只得了这么个评价,定是要气得呕出血来吧。
“嗖——”
“叮——”
苏岩慢慢地回过身,漠然地看向披头散,形如恶鬼的上官毅,嘴边扬起不屑的弧度:“既然你已等不及赴死,我就成全了你罢。”
她手腕一转,长虹剑轻挑,剑尖将方才拈住的一根牛毛针以百倍的度掀了回去,在上官毅还没反应过来前没入他胸口的位置。
“呃!”他闷哼一声,捂着左胸,轰然倒地。
“怎么回事儿?”
“这么快就不行了?”
台下一片哗然。
苏岩提着长虹,踏着金丝滚边的麂皮软靴,一步一步走到他身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紧攥胸前衣襟“赫赫”嘶叫的上官毅,唇角一点一点弯起,挑起一个冰冷的笑来:“这毒针的滋味儿,可好?”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在放出暗器害人的那一刻,便要有这样的觉悟:终有一天,会被这暗器结果了性命。
犯我者,必十倍还之!
长虹高高扬起,一剑挥下,在他青筋暴出的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俄顷,冰焰岛这一代的座弟子便正式断了气。
“上官毅——死了!”
“冰焰岛的徒教苏岩给杀了!”
“是过失杀人还是蓄意行凶?”
这一次,台下的议论比方才更加激烈,简直要掀翻整个会场。
人们质疑着,争论着,吵闹着,推搡着,却没有人关心台上孤零零的尸体。
冰焰岛的方阵中,一片嫩黄色的衣角一闪而过。
苏岩收回了长虹剑,对上他至死都不肯阖上的双眼,里面的怨毒无穷无尽,好似要挣脱开桎梏朝她扑来——冷笑一声,越过他走下台,“蝼蚁。”
没有理会一路上自向她行注目礼的看客,苏岩径自走向崇华方阵角落里的童彤,在她三步开外站定,墨玉似的美目轻扫她一眼,在落了碎屑残渣的嘴角处一凝,冷声道:“过来。”
——啊咧?这副兴师问罪的架势是要闹哪样?我没有得罪她吧……
童彤心里一咯噔,却不敢违背她的意思,磨蹭了一会儿,见她突然眸光一闪,纤眉轻扬,吓得一激灵,连忙抢步上前,狗腿地巴在她胳膊上,讪笑着问:“大师兄,你叫我啊?”
——明知故问,装傻充愣。
嫌弃地睨了她一眼,苏岩白皙如玉的手伸向她脸颊,在她以为会惨遭蹂=躏而惊恐地紧闭双眼时,却觉得唇边一凉,好似玉石轻柔地滑过脸颊下巴,温凉而柔软,美好地不可思议——却是苏岩替她擦去了嘴边的点心渣。
“哎?”童彤有些跟不上节奏,呆呆地望着苏岩微微上扬的唇角,低垂的眉眼清晰地映出自己的身影,眸光温软缱绻,像是揉碎了一池淡淡的金晕,将那璀璨的光华都洒进了那一双眼睛里,美得教人心颤——突然就觉得左胸房处开始剧烈地跳动起来,熨帖着一股暖,流窜向四肢百骸……
“叶掌门,两方切磋却导致吾徒惨死,还请贵派给老夫一个交代!”冰焰岛主是个须皆白的老头,脸色却如婴儿般红润健康,看得童彤一阵难受。
——魂淡啊!太煞风景了有木有!打断人家谈情说爱眉来眼去的都不会有好下场的啊!臭老头我诅咒你吃炸酱面没有酱吃桂花糕没放糖!
见苏岩收回手一脸冷淡地回过头去面对那老头,童彤咬着小手绢泪流满面。
“以烈岛主所言,该当如何?”叶知秋笑容不改,甚至连姿势都没有变换过,只是拿美目看向那怒目质问的老者,曼声问道。
“自然是请贵徒自裁,以示公平。”冰焰岛主沉声说道。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难道我冰焰岛就任你欺凌么?荒谬!
苏岩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不过是咎由自取罢了,怪得谁去?可笑!
叶知秋不紧不慢地呷了一口上好的香茗,感受到那清香在舌尖滑过一圈,这才温声开口:“烈岛主此言差矣。”她美目弯弯,笑得和善,眼底却不见一丝笑意,“生死有命成败在天,贵徒意外身亡,本尊也深感沉痛……毕竟是敝徒学艺未精,出手没个分寸,才闯下大祸,本尊一定会好生管教,免得她再错手伤人。”
——三言两语便将苏岩从蓄意谋杀摘了个干干净净,只罩了个错手误伤的名头,不痛不痒地训斥几句便也算了,实在是打得好算盘!
甚至还隐约透出一层意思:只怪你徒儿技不如人,杀也就杀了,又能耐我何?
冰焰岛主何等精明,自是听出她言下之意,立时气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须眉尽抖,嘴唇轻颤,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无耻,真是太无耻了!
千羽门门主虎目圆瞪,嘴角轻抽;霓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