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研究过《航空法》的,如果基于我所掌握的民航法律规范,不能让南程免责,蛮蛮,你七哥认了。”不给南庭反驳的机会,他又说:“谁的错,谁来担责,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如果法律判定南程有责任,我有责任,别说是损失几个亿,即便是吊销我的飞行执照,也不为过。”
“可是……”
“没有可是。”盛远时看着她的眼睛,“你也应该相信,南律师只会维护当事人的合法权益,至于那些非法的,她不会给予支持,更不可能任由林如玉扭曲事实。”
“万一……”
“万一她输了,你也别怪七哥。”
在此刻看来,无论谁输谁赢,对于南庭而言,都是很难让她接受的。
而无论输赢,盛叙良和齐子桥都看到了,南庭对盛远时的维护之心,以及盛远时作为民航从业者所具有的职业精神和行业自信。于是,对于两个孩子的未来,他们丝毫不担心,而对于生物航煤的试飞人选,他们也终于达成了共识——非盛远时莫属。只不过在此之前,是一定要先解决了林如玉的,否则,盛远时必然是飞不了。
乔其诺听闻林如玉的代表律师是南嘉予,显然比南庭乐观,“林如玉是自寻死路吗?”
盛远时也认为是这样,“她应该确实不知道南律师和南庭的关系,她曾经和我说过,南庭没有别的亲人了。”
“这就有意思了。”乔其诺一笑,“南律师的心思有点让人猜不透啊。”
对于南嘉予的心思,盛远时笃定地说:“考验我或帮我。”
乔其诺看看他满面的春光,失笑,“原来是一念之间啊。”
盛远时拿资料扔他。
闹够了,乔其诺问:“这官司,我们怎么打?”毕竟对方搬出了南庭的小姨,作为准外甥女婿,盛远时要给个什么反应才合理呢?
盛远时丝毫不觉为难,他只回答了四个字:“全力以赴地打。”
“免责单”事件的调查结果在一周后如期而至,局方判定,南程航空的飞行员与空管中心的管制员,在该事件中的操作与指挥,并无失误。如此一来,只要医院方面确诊,林老的人身伤亡是由于他本身的健康状况造成的,作为承运人的南程航空,就不用承担任何的责任。
医院方面的诊断却迟迟没有出来,林家又拿出了林老的体检报告,以此证明林老的健康状况良好,是适宜单独出行和乘坐飞机的,也就是说,在上飞机前,林老的健康状况并不会危及自身。
这明显是要把南程往风口浪尖上推,毕竟,即便林老属于高龄乘客,南程航空也把他划归了特殊乘客一列,但是,谁都不能够证明,健康与年龄的关系,简单地说,达到一定年龄即是非健康,是不成立的。林如玉又在面对采访时表示:南程航空不能以法律规定来免除自己运输老人的义务,所以,免责单根本就是其推卸责任的证据,是以欺骗,强制性的手段,以合法形式掩盖非法目的,损害了乘客的人身权利。
作为曾经的电台名主播,林如玉的忠实听众有之,微博粉丝更是可观,从被盛远时列入黑名单那天起,她不止一次在微博及其它网络渠道哭诉某航空公司仗势欺人,某老同学飞上枝头后对她奚落嘲弄,此次,林老的事件发生后,她又开始扮弱者博取同情,更晒出一张林老夫人因老伴去世过度伤心病倒,她从旁照顾的照片。
如此孝顺的外孙女,怎能不被人怜惜?短短几天,大众就在林如玉意有所指的信息中扒出了盛远时和南庭,一个是南程航空的总飞,一个是空管中心的管制之花,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要说他们在航站楼为难一个普通乘客,似乎太过容易。
受害者发声,群众质疑,是再正常不过的因果关系,作为被质疑方的南程航空要坚决否认此事,必然要通过法律途径,可医院的诊断没有出来,问题没有办法得到根本的解决,尤其,当绝大多数人不懂《航空法》,甚至连事实真相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朴素的正义感就会被无限放大。
林如玉利用的,恰恰就是这种正义感。
什么是朴素的正义感呢,就是当人们遇到与自己朴素道德观不一致的事情时,会通过自己的判断,化身成为仲裁者,并通过实际行动给予责任方应有的舆论惩罚。所以,在等待诊断的时间里,南程公关其实就是和公众“朴素的正义感”在斗争。
公众全然不知被林如玉利用了,南程公关又不能对同样也是“受害者”的她们出手,于是,公关效果并不显著。而此时正值十一假期之初,许多原本订了南程机票准备出行的旅客受舆论影响纷纷退票,并无理地要求赔偿退票损失,意思是,造成他们退票的罪魁祸首是南程自己,甚至有乘客发微博艾特南程航空的官博说:“你们飞出了人命,难道还要我们拿自己的命冒险吗?”就这样,十一期间南程的所有航班,无一满座,最惨的一班飞机,只有四分之一不到的乘客,连飞行部和客舱服务部都有人沉不住气说:“还不如取消航班呢。”
是啊,赔着油钱,搭着飞行员和乘务员的小时费,亏本地飞,还不如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