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到眼前,看了一下,再看向杨军。他笑了一下,“怎麽了,脸色那麽白?”
杨军不知该如何反应,刀子是怎麽扎进去的?这过程他真的一点记忆都没有。
姚衣凛又笑了一下,脱力一样慢慢坐到了地上,血还在往下流。
他该怎麽办?打电话叫救护车?
他不会死吧?他死了,自己是不是要坐牢?
要给他叫救护车吗?这样下去会死人的……
杨军胡乱地想著,想到客厅打电话叫人,但脑子里却有另一个声音在说话──
为什麽要救他?他死了不是更好吗……
他死了就没有人囚禁你了,他死了就没人再欺负你了……
没有人再让你怀孕,这样像个怪物一样活著……
再没人会打你,再没人这样欺负你……
你以後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可以在乡下养养花,种种地,养几只小j小鸭……
这些,不都是你梦寐以求的事吗?
想要完成这些很简单……
只要他死了就好了。
只要他死了什麽都解决了……
杨军的脚像被捆住了一样动不了,他看著地上的男人,他恶梦的根源。
他不用做什麽事,只要把他一人留在这里就行了,他会就这样流血致死的……
他什麽都不用做,只要不管他就好……
姚衣凛没有说话,没有叫他去叫人,他只是一直看著他,琥珀色的眼透著死灰。
“你不用管我,要是你想走就走吧……”
杨军没动,姚衣凛嘴边露出一抹苦笑:“你不用担心,我不要紧,以後也不会有人找你麻烦。”
他顿了一下又说道:“你到楼上去,床头的抽屉里有张银行卡,密码是你的生日,还有你的衣服,都是按你的尺寸做的,都带走吧,衣柜上层就有个旅行包,鞋柜上的盒子里有些零钱,这些你都用得到的。”
说完,他闭上了眼睛。
至少,不要让他看见他离开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他听见离开的脚步声。
睁开眼,眼前空无一人。
果然……还是走了。
他扯著嘴,苦笑一下。没有起来的意思,也不想叫人来。
叫人来干什麽?看他的笑话吗?
看一向不可一世的姚衣凛像个弃妇一样趴在厨房的地板上?
杨军你还真够狠的!叫你走你就走啊,一点也不担心我,要我真死了,你是不是就满意了?
姚衣凛咬著唇,捂著伤口躺在地上,像小虾米一样蜷著,吸著鼻子,闷声不吭地腹诽那个没良心的。
想他什麽时候对一个人这麽好过,头一遭对人好就被嫌弃,头一次喜欢人就被厌恶。送上门,人家不要还把他踢出来,现在受了伤,那人更是毫不在乎地转身就走。
越想就越气,越想就越委屈。
姚衣凛躺在地上就不想起来,把嘴唇当杨军狠狠啃著。
啃著啃著,忽然听到了一声声响。
姚衣凛敏锐地听出那是门开的声音,然後是人的脚步声。
猜想肯定是看到杨军走了来向他报告的人,自从他住进这间房子,他就下了命令监视他。
别开脸,不让来人看到他的表情,来人的脚步声停在门口。
“别过来,我知道他走了,你们不用多事,退下去!”
姚衣凛冷冷地说,但意外地,没有听到那人离开的声音。他有些生气,什麽时候连这些人都敢反抗他了?
“我最後再说一次,给我出去。”
口气变的低沈,这是他发怒的前兆。但那人非但没听,还把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放肆!”
姚衣凛怒喝了一句,转过脸看向来人。正想呵斥他时,看清了来人的脸……
姚衣凛先是一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然後看到男人微有厚的嘴唇动了动,“你……还好吗?”
突然鼻子有些酸,眼眶也有些热热的。
姚衣凛看著那个去而复返的男人,在那张说不出那点好看的脸上确实带著那麽一点担心。
姚衣凛忽然就不气他了,他现在想好好把男人压在地上拨皮拆骨吃得一干二净。那张脸现在怎麽看是怎麽顺眼怎麽好看。
看到他看著自己眼睛都不眨一眨,杨军心下觉得有些糟,不会是失血到神智不清了吧?
那一刀扎得很深,普通人现在早昏迷过去了,不知道他是怎麽撑到现在的。
杨军有些担心地看向他的伤口:“我去打电话叫救护车,你这样不行。”
姚衣凛一听忙拉住了他的手不让他走。
“不要去,我不用去医院的……”
“说什麽呢,你的伤不治是会死人的。”
杨军想甩开他的手,再听他的话没多久他看到的可能就是具尸体。
“我不会死。”
姚衣凛看著他,坚定地说。一边把手衣到腹部的伤口处,把衣扣解开。
露出的伤口已经不再渗血,只露出一小截的刀子看起来很扎眼。
姚衣凛对他笑了笑,在杨军惊恐的目光下,把刀子一下拔了出来。
杨军立刻惊叫了一声,但并没有想像中喷溅出的鲜血,只有少量的血被带了出来。甚至那伤口周围正在用r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著,虽然很慢,但的确伤口在合拢。
“看到了吗?我是不会这样就死的。”
听到了姚衣凛的声音,杨军觉得世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都被他遇到了。
是啊,既然他能让自己怀孕,还有什麽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