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有我在,陈慧芬怎么可能再害得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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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初,北京城落了这个冬天的初雪,到处银装素裹,白茫茫一片。
医院里,排队的人一个个缩着脖子,将手拢在袖子里,时不时跺着脚,感叹这天儿冻得可真厉害。
萧姝看完医生,傅致远迎上来,看了她几眼,却欲言又止。
半个月前,他已经恢复在京大的工作。趁着今天休息,正好陪她来医院检查下。
萧姝挑了挑眉,轻笑道:“怎么,你在担心我?”
傅致远摸了摸她的头,语气很温和,“不行也没关系,我们两个人就挺好的,生不生孩子,其实不重要。”
萧姝挽住他的手臂,仰起脸甜甜一笑,“医生说,我的身体状况已经好转,现在能生的几率很大。”又眨眨眼,压低了声音,“你可得加把劲儿。”
傅致远的脸腾的一下红了,一想到两人晚上那档子事,脸颊便热得越发厉害。
两人准备下楼梯时,正好和一个人擦肩而过,那人走得很急,气喘吁吁的,拐进旁边的病房,压根没注意到小俩口。
“那...那不是老黄么?”萧姝回瞥了眼那人,语气里透出点诧异。
随后,病房里猝然响起一声低吼,语气十分压抑,夹杂着极致的愤怒。
“你来干什么?”
是老黄的声音。
萧姝和傅致远脚步一顿,借着半掩的房门,看清了里头的动静。
正对着门的病床上躺着个人,半边脸伤上病恹恹的,另外半边脸用白纱布紧紧包裹着。
竟然是黄丫,看起来她脸上的烫伤不仅没好,反而恶化了。
老黄立在病床边,原本那样温顺的一个老实人,现在却脸色涨红,眼珠暴突着,攥紧的双手在颤抖,仿佛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孤狼。
病床另一头还站着个人,脸被老黄的背影挡住,只能看到脚下的黑色半高跟,是个女人。
那女人身子一哆嗦,往病床边靠了靠,说:“我只是过来看看丫头,和她说完几句话,我就走...”
老黄不耐地打断了她的话,“你给我走,马上走!我和丫头都不想再看到你!”
他咆哮着说,陈年旧事浮上脑海,心头那股痛苦怎么都压不下去。
那女人顿了下,柔声道:“老黄,你和我置气没关系,但丫头现在伤成这样,这里治疗环境又不好,我想让她转院,我这边...”
“不劳你操心了,你的恩惠我黄某人受不起。”老黄冷声道。
那女人忽然拔高了音量,“可你没照顾好丫头,你凭什么不许我心疼她?”
“心疼?”老黄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事,一把将她推开,语气嘲弄无比:“当年不是你急着往上爬,去陪别的男人睡觉,把丫头丢到一边,她至于烧傻受这么多苦?”
那女人踉跄了几步,那张被挡住的脸露了出来。
门外的傅致远,对上那女人的脸,脸色微微一变,目中渐渐涌出震惊。
“是她?”
第24章
那个女人, 正是他的后妈陈慧芬。
傅致远惊讶至极,他从来不知道, 陈慧芬以前嫁过人生过孩子, 而黄丫竟然就是她的亲生女儿。
正愣怔着,萧姝拉紧傅致远的手,闪身躲到了隐蔽处。
陈慧芬脸色惨白,眼眶隐隐发红,捂着脸蹬蹬蹬下了楼梯。
傅致远下颌线条绷得紧紧, 眼神冷漠中透着不屑。
萧姝望向陈慧芬的背影, 强压下心头那股莫名的不安,冲傅致远娇俏一笑, “别多想了,天儿冷, 咱赶紧回家,吃火锅涮羊肉,想想就馋了!”
傅致远也回过神,笑了笑, 包裹住她的小手,放进了自己的大衣口袋。
两人刚离开,老黄坐到黄丫病床边, 叹了口气,“丫头, 你别怪爸, 陈慧芬那个女人, 不是什么好人。以前她抛弃了咱父女俩,后来听说她和她前夫划清界限,她眼里除了权势,容不下其他东西,和咱不是一路人。”
“前夫?”黄丫轻声问了句。
“她前夫就是傅老师的父亲,傅老师你记得的吧,高高瘦瘦的,人又斯文,教书又好...”
黄丫黯淡的眼眸中陡然掠过一抹厉色,她慢慢重复着三个字:“陈-慧-芬-”,半边唇角悄悄勾起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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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年末,萧姝和傅致远都变得异常忙碌,加上风雪天气多,为了省事儿,两人晚上多住在京大职工宿舍,只有周末才回傅家一趟。
这天两人正说说笑笑着,才进傅家大门,就发现屋里多了一个人。
陈慧芬竟然也在,笑盈盈地站在傅尧樘边上,给他倒水的动作,自然中透着几分亲昵。
夫妻俩不由笑脸一淡,傅致远的性子温厚,虽然厌憎陈慧芬划清界限的行为,这会儿当着父亲的面,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