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父女俩,直到沈佩妤脸上再无半分血色,直到沈琰颓然地坐下来,她才收回视线,挽着傅淮生的手臂出去了。
“你想要沈家大宅,我买下来送你便是。”傅淮生在她耳畔低低地说。
萧姝摇了摇头,“我只想一把火烧了它,这个地方太肮脏了,脏得让我无比恶心。”
她仰起头,盛夏的天空是玻璃似的湛蓝,灼灼的日光倾泻而下,在天与地的交界处,一丝阴霾也没有。
“幸好就要结束了。我们走吧!”她转过头,朝他嫣然一笑。
远处,谭露的车正好驶进来,一切都刚刚好。
谭露刚得知对方改口供的消息,她不安地进了客厅,才说完这件事,沈佩妤立刻扑到她怀里,哭得惨兮兮,上气不接下气的,“真的没办法了么?妈你一定要帮我,你救救我,救救我吧。”
谭露瘫坐在沙发上,眼底覆了一层淡淡的阴翳,其间的狠毒渐渐变成惶然无助,她紧紧抱住了沈佩妤,还来不及开口,沈佩妤就抓住她的手臂,双目死死盯着她,苦苦哀求着:“妈,我还这么年轻,我不能坐牢毁了一生的,您替我去顶罪好不好?我请最好的律师给您打官司,等您出来我就带着您和爸爸去南加州,再也不回来了!”
见谭露怔怔半张着嘴,沈佩妤贴得更近,压低声线说:“妈,我还会为您保守好秘密,那些事爸爸不会知道的!”
谭露错愕,慌乱地朝沈琰投去一瞥,可对上男人冷静的目光,她的心瞬间乱糟糟的。
沈琰拍了拍妻子的肩,声音沉甸甸,“露露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佩妤,我只有和你这么一个女儿了,她就是我的命,我向你保证我会用余生来保护好她,等你出来,我们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再也不分开。”
谭露又是心酸,又是愧疚,最后噙着泪点了点头。
她自私了一辈子,她对不起所有人,唯有对佩妤,她付出了全部的真心。
一家三口商量完供词,已是雨过天晴,谭露看着父慈女孝的场景,纵然心中还有些忐忑不舍,也很快遮掩过去了。
沈琰的手机忽然响了下,有条新消息发过来,那是一份dna检测报告,等他看完短信,端肃的脸上肌肉开始抽搐,暴戾刹那间自眼底深处腾起。
谭露和沈佩妤吃惊地望过去,另一头巨大的屏幕亮了起来,开始播放一段视频。
ròu_tǐ纠缠,男人粗重的喘息,女人娇媚的呻.吟,如洪水般轰然冲刷而过。
谭露心跳停了下,似乎不敢相信,双眼瞪圆到极致,瞪得眼睛开始发酸,她才捂住嘴,“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一阵天旋地转,谭露几乎晕死过去。
那可是她的丈夫和女儿啊!他们不着寸缕地绞在一起,在她和沈琰的那张婚床上做.爱!他们怎么敢的?他们置她于何地?畜生!畜生!贱人!贱人!
她看看沈琰,又看看沈佩妤,猝然发出一声压抑的惨叫,然后猛地朝沈佩妤撞过去,跨坐在对方腿上,发了疯似的又抓又捶,嘴里还桀桀地笑着,眼神阴沉至极。
沈佩妤的头发被她揪成鸡窝,脸上被抓出几道长长的血口子,痛得拼命反抗,可论撒泼沈佩妤哪里是谭露的对手?
“骚.货!你让你去勾引男人!去勾引男人!”谭露几乎咬碎一口银牙,专找沈佩妤脆弱娇嫩的地方掐,下手那是又狠又准,全程压制着沈佩妤吊打。
沈佩妤叫得比杀猪还惨,沈琰脸色大变,狠狠扯住谭露的双肘拉开她,谭露疯狂地挣扎,双脚又踢又蹬,却换来一记毫不留情的耳光。
没有落在萧姝脸上的那巴掌,最后轮到了谭露头上。
“沈琰你个挨千刀的老畜生!你居然为了这个贱蹄子打我!还想合伙骗我去顶罪!你们这对奸.夫淫.妇怎么不去死?”
沈琰扯住谭露的头发,迫她仰起脸来,他眼珠血红,嘶吼着问她:“佩妤究竟是谁的孩子?谁的?”
谭露笑得疯癫,“你知道了?呸!总之不是你的,你个老畜生,活该被戴绿帽子!”
沈琰又一巴掌扇下来,谭露唇角溢出了血,却仍哈哈大笑,“你没资格知道!”
沈琰已然怒极了,双手青筋毕露,掐紧了谭露的喉管,咆哮着道:“告诉我!谁的?”
他是真起了杀心,一半是因为看到自己和沈佩妤的dna检测报告,另一半是因为谭露看到那个视频,他不能再留着这个女人了,等他杀了她,再伪装成她畏罪自杀。
沈琰掌心收力,谭露被掐得脸色发青,在昏厥之际,她忽然爆发,从茶几底下抓起一把水果刀,径直朝沈琰捅过去。
沈琰手臂被捅了一刀,他吃痛得收手,谭露立刻朝他反扑过来,两人扭打成一团,眼看谭露的刀子要刺入沈琰腹部,沈佩妤抄起一个茶杯,狠狠砸在了谭露头顶。
水果刀挺进腹部,大片殷红的血渗出来,沈琰哆嗦着缩回手,踢开地上的谭露。
谭露的脸越来越白,她吃力地瞪大双眼,想要看清面前两人的模样,视线却渐渐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