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走近就被两个身穿厚重盔甲手持三角叉拦住,威武的士兵,严肃的说道:“朝廷彻查,禁止靠近。”
不多时,三娘就被五花大绑绑着架着走出。
三娘今天穿的很漂亮,泼墨的秀发,绑着大红色的发带,干干净净英姿飒爽,身穿红色罗裙,脚踩珍珠金丝红色绣花鞋,毅然是新娘子的打扮。
听闻,凶手是三娘。
听闻,那个侧福晋是三娘闺中密友,她心地善良,为了三娘不暴露身份,自己去顶罪。
后来又听闻,三娘良心发现的自首了。
时间只是过了一天,绿萝就看不懂事情的走向了。
只知道,审问的很急,认罪的爽快,再然后就是凌晨,斩立决。
荒凉的门前,两士兵监守着,风在喧嚣,三娘没有亲朋戚友,送她一程的人居然也没有。
遇见侧福晋的时候,绿萝拿着猪肘子狂啃中,充满历史痕迹的木桌子上面都是骨头。
这小摊摆在了南记门口,南记被封了以后,这里附近的酒家都仿佛被南记萧条的氛围给影响到了。
“人烟稀少,影子也看不见,我什么时候才能走呢?”摆摊的中年妇人说道。
“你个小丫头,还真能吃。”大娘看着绿萝慈祥的说道。
又一会,绿萝又把比她脸还大的猪肘子给啃完了,她舔着骨头,伸手向妇人请求,再来一斤。
妇人摇头,“无了。”
热着的锅,色浅红,光泽油亮,皮烂肉香,那不是还有一斤吗?奇了怪。
很快绿萝就隐隐约约的知道了,妇人是在等人。
这是一个不漂亮的女人。
光看长相,只能算得上平凡。
普通得丢到大街上都毫不显眼,身穿昂贵的绫罗绸缎也能穿出平淡的效果。
可是加上周身的气质,偏偏就有种魔力,让人不能忽视她。
“侧福晋,许久不见啊。”妇人道。
绿萝不傻,听见侧福晋三个字,就懂此人是谁,她仔细打量,也确信这个女人,不像是有杀伤力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杀人的人。
灵巧的鼻子嗅动,绿萝也闻不到血腥味道,倒是有一股淡淡的桂花香,怎么形容这种香气,如其人,淡然而不唐突,却围绕着在你周围,让你不能忽视她。
“罗姨。”侧福晋低下头淡淡一笑,温婉道“给我来一斤猪肘子。”
“老身多嘴问一句,这猪肘子,侧福晋是要给何人带去。”
侧福晋笑止,抬起头,淡淡的看着罗姨,道:“罗姨为何明知故问?”
“是给三娘那可怜的孩子带的吧。”罗姨道。
侧福晋一点也不伤心的样子,道:“是啊。”
罗姨把那猪肘子从锅中拿出,从侧福晋手上接过青花瓷食盒,一斤猪肘,一壶白酒,一一放入食盒。
罗姨不解道:“侧福晋,你可知道三娘喜欢什么?”
第14章第十四章
三娘喜欢吃猪肘子,还必须是罗姨做的猪肘子,她从小吃到大。
可是罗姨摇头,“喜欢吃猪肘,喝一壶温酒的从来是你,只是你。”
侧福晋笑了,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嘲讽道:“可我早就不喜欢了,从她喜欢的时候开始。”
十年前。
第一次遇见三娘的时候,无艳还没当上王府福晋,她穿着缝缝补补满身补丁的衣服,遇见了三娘。
她第一次觉得人,真的不能比。
三娘穿着白纱衣,袖口上绣着金色大朵大朵的牡丹花,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绿叶,下摆密麻麻一排裸色的祥云图,胸前是宽片淡粉色锦缎裹胸,身子一动转动长裙的裙摆像花儿盛开一样。
这件裙子无艳偷看过无数次,是南山绣坊镇店之宝,有一次她溜进去摸了一下,被打了半死。
哦,起码没死,每次想起那次的经历,无艳都忍不住发抖,仿佛旧日的疼痛还在身上,即使淤血已经散去,皮肤也无留下疤痕,可是被瞧不起的眼神,她还清晰的记得,就像她是乞丐,是地上的蝼蚁,妄想着不该想的东西。
而她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薄的跟那书生写字的白宣纸一样,甚至还不如那宣纸,因为上面污迹斑斓,甚至还有无数补丁。
“打死这个小偷。”小摊摊主气急败坏的叫嚣着。
无艳很想笑,她也笑了,把包子往地上踩了几脚,洁白的包子被地上的灰尘给玷污了,无艳甩袖嚣张道:“我可没拿你的东西。”
说着她就准备走,小摊摊主一把把她拉住,“你不把包子钱给我,信不信我抓你见官。”
这时候,无艳十分感谢自己无数次被拉见官的经历,见官之前必须交一笔钱,大多数的人,宁愿吃个亏都不愿意折腾,毕竟她只是贱命一条,真正有血有肉有钱是那些报官的人。
清官的确是存在的,可是无艳没见过。
她只看见那些人贪婪的嘴脸,人都是贪婪的,没人是无私的。
“有本事你就去,不报官就是小狗。”尽管这话无艳说过很多次,可是她的眼眶依然是红了,不过只是一瞬间,谁也没看见,她早已经没有了尊严。
无艳被摊主暴力的推倒在地上,尖锐的石子划破了她那薄薄的衣衫,鲜嫩的肌肤就这样子被刺破了,流出了红色的鲜血。
她尽力双手护着脑袋,这是她上次被踢了一脚撞到石头上晕了半个月得出来的经验,最好尽力把肉多的地方给对方打。
三娘被眼前这施暴的场面给惊呆了。
这是她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