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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行文在前劈草开路,又有他拉着自己,有时候他看着她满头大汗,气喘如牛模样的实在不忍,还会非常体贴的背着她行走一段。但是,就算是如此,唉……女子和男子的体力诚然还是相距太远。第n次,拒绝了他俯下的后背,只要求停下歇会儿。
她坐在一截断木头上,喝了一口刚刚被熨热的开水,一边握着小拳头,捶打小腿,松弛肌r,一边抬头望着,那衣觖翩翩,非常潇洒的跃上枝头,站得高又望得远,充当望远镜的小师弟,羡慕不已。话说,两人现在都行走了一个多时辰了,她热的不行,脱掉了外面的一件大外套,却还是汗流浃背,累了气喘吁吁的。而他,别说汗了,大气都没见他喘了一下。所谓的“人比人,比死人”唉……这实在是,令人郁悴啊……!!!
忽然前方刮来一阵大风,夹带这一股令人作呕的浓烈死老鼠腐臭味。
行文从树上跳下来,拿起旁边的被她脱下,丢在一边的棉袄大外套从新套在她身上,说:“前面不干净,我们换一条路走!”
“不干净?前面是乱葬岗?”她好奇的问,在她有限的知识里,不干净,只能想到这样。
行文沉默了一下,然后点点头,算是她猜对了。
“我看看!”她说完,便身子一跃,跳上了刚才行文站着的那根树丫上,放眼定神一看,脸色随即一变,慢慢的灰沉了下去。
“别看!”一双温热的手遮住她的双眸,然后腰一紧,被带到了平地。
脚一落地,裴晓蕾立即挣开行文的手,按着胸口蹲下来,哗啦啦的呕吐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凑不够六千字,只能合并两章了!
唉~~~
---2008.11.24
洛乡
一阵翻山倒水的呕吐过后,行文从地上扶起脸色苍白的她,搂着她坐在断木上又喂了一口热水给她漱口,等她心情稍微平复了一点才道:“我们绕过哪里,走山路!”
裴晓蕾点点头,脸色依然苍白如雪,她不是没有见过死人,也不是没有杀过人,幼时负责教导她律法的母亲大人就曾经带她到天下第一庄的刑部观摩过一段时间。熟悉杀戮,也是作为裴家继承人必修的一门功课。只是不管那种刑罚,那种杀戮,都远不及她刚才所见的那个场面,血腥惨烈。
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上万平民被剥了皮r,开膛破肚,支离破碎的被丢弃在前方的一个几百米长宽的一个凹形大深坑里,一些形态娇美的女子,全身上下没了皮肤,血r模糊的身子,只剩下脸上痛苦扭曲的表情是清晰可见的。上百个这样的女子和幼童,摆着各种姿势被钉在坑壁上,一米一个,就像是一副副人体艺术品那样被镶在上面。
天气很冷,白茫茫的冰雪防得了尸体大规模的腐臭变烂,却防不了四处觅食的飞禽野兽,几十头说不出名字的猛兽在坑底津津有味的撕咬着尸体,天上的飞鹰则是来忙着啄食钉在坑壁上女子幼童,他们的肚子被利爪撕裂划破,白花花,血淋淋的内脏肠子,从腹腔滑出,就这样,挂在半空……
“以前娘亲就曾经说过,秦国尚武,推崇全民皆兵,弱r强食,举**民皆暴睙好战。若遇到这样的军队,只能以暴制暴,切不可有妇之仁。”裴晓蕾脸色铁青的复述母亲当年的教导,心里终是明白,为什么天下第一庄这么多年来一直花费巨资搜罗最出色的将领,培养最好的士兵。别的且不说,单是有秦国这样一个狼虎在侧,若无利刃在手,自己怎能安枕。
“以前不懂为何娘亲独对秦国要强调‘以暴制暴’,现在倒是明白了几分!”她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也不管行文,明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弯身站了起来,拢了拢衣帽,转身淡道:“我们走吧!”
行文睫毛一扇,颔首追上,脸上的担忧却未减。
绕道而行,根本没有路,地面的山石崎岖难行,悬壁斜坡随处可见,裴晓蕾和行文一前一后,只得驱动内力提轻功半走半跃而行。
来到洛乡已是傍晚,裴晓蕾塞了些衣服在肚子上,叉着腰杆,大腹便便的装作有孕妇人,行文这是一副病弱书生的打扮。
两人手拉着手,夫妻恩爱的在城内闲逛一圈,越走越觉得奇怪,明明城外陆陆续续的进来了那么多难民,城内却出奇的安静,小贩,商家,路人……各司其职,秩序良好。只是,诺大的一个城镇街道,见不到半个难民的影子。街道上的每个人嘴边都带着笑,只是木呐的表情,搭配着硬扯起脸部的肌r,这种比哭还难看的笑,怎么看都觉得诡异得很。
他们两人来到一间客栈前,要求住店,店掌柜眼神漠然的看着他们,拉扯着肌r,指着楼上空无一人的客房,说:“客满!”
“掌柜的,我们刚刚看过,楼上一个住客都没有,我们夫妻逃难至此实在是困乏了,您不可以通融一下,租金方面我们可以付双倍。”行文沉着脸,一副病弱书生样子,可怜兮兮的哀求道。
旁边的裴晓蕾立即适时的挺了挺大肚子,也是一脸累得腰酸背疼的愁容。
掌柜望了行文一眼,又看一眼裴晓蕾的大肚子,漠然的双眼,眸光一动,似乎心有不忍,正要张口通融,却被旁边店小二一把拉住,店小二没有开口说什么,只是目光闪烁的望了一眼周围零零落落朝这边看过来的“客人们” 。
掌柜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