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双脚‘重伤’的缘故,楚风把车速只保持在五十码左右。
乔妍玲神情清冷得看不到一丝的柔和,冷得就像空调正吹着的冷气。
这辆车是爸爸送给我的二十二岁生日礼物,所以如果你敢再让它受到伤害,我一定会把你咔嚓掉!
楚风缩了缩脖子,表示完全明白!
乔五峰今天的气色看着好了些,但乔妍玲出医院后的神情却看着更加清冷,甚至带上了沉重。
楚风自然明白她为何如此,乔五峰的气色看着是好了些,但病情反而加重了,或者这是人的大限将至时,所谓的回光返照。
回公司?楚风问道。
乔妍玲沉默。
楚风只好认为这是她的默许。
好一会儿,乔妍玲才道:去民政局。
楚风讶然,民政局?
乔妍玲再次沉默。
车子并不是直接在民政局停下,而是先在一照相馆停下。
两位靠近一点,嗯,再亲热一点美女笑一笑,笑得自然一点,嗯,对啦。照相师傅吆喝着。
咔嚓!
咔嚓!
闪光灯闪过,几张红底双人照很快生成。看着照片上傻傻笑着的自己,楚风有种即将入宫的错觉。
走出照相馆的大门,楚风还在笑。
有什么好笑的,户口本带了没有?
带了。
给我!
民政局到。
乔妍玲只清冷地吐了两个字:进去!
楚风硬着头皮进去。
十分钟之后,几张纸摆在了楚风面前,当然纸上还压着一支笔。
工作人员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先恭喜先生你了,这么漂亮的老婆,世间可难找。发誓,签字吧。
发誓?签字?漫天黑线垂下,楚风面上还得装出乐呵呵的傻笑。
当然要发誓,以后对老婆要一心一意,多宠爱,多捧在手心里,多
终于从民政局出来了,楚风有种恍然过了几个世纪的错觉。
乔妍玲一言不发往前走着。
楚风快步跟上,并问道:现在去哪?
乔妍玲缓缓偏过头。
楚风身形顿住,再笑不出来。
两行清泪自乔妍玲的眼角落下,已滑落至下颚。
楚风拉着乔妍玲坐回车中,乔妍玲就那般蜷缩在他胸膛下,不断地啜泣着,泪水早已把他的衣衫浸湿。
世间何人不凄苦,总有悲痛处。
一个女孩子家走进民政局,登记结婚,多么美好的事情,又有几人知道,她做这一切只是为了安慰她即将离世的父亲。
乔妍玲的哭声越来越大,嚎啕大哭着,仿若找不到家的小女孩。
无数路过的人往车内张望,莫名。
终于哭累了,或许本就太累,乔妍玲就那般趴在后座上睡了过去。
待她醒来时,夜幕已沉。
车停在路边,路在河边。
楚风蹲在河边,对着河水出神,手中的烟头正亮着殷黄的微光。
看着那道身影,乔妍玲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移步走了过去,头微微疼着,被河风一吹,倒舒服了些。
静默,没有回头,河水黑沉着它的黑。
乔妍玲本身轻斥他两句,但看着河光里的倒影,却莫名地生出些不忍,不知是不忍破坏这静谧的气氛,还是不忍打断他的静默。
就这般静静地看着他静默,随着也静默了进去。
把烟头拧在地上捅熄,却没有丢进河里。
楚风先打破了静默,这里的河水还是挺干净的。
乔妍玲听得莫名,接着却看得更莫名。
只见楚风弯着身子往脚下动着,竟然是在脱鞋袜。
你想干嘛?乔妍玲睁大着美目问道。
楚风回头一笑,嘴里没有回答她,却是用行动告诉了她答案。
他就这般坐在了河边,把双脚伸入了河水里,再惬意地挺了挺腰杆。
双脚缓缓地踏动着,踏出一圈圈的涟漪,踏出一声声的脆吟。
你乔妍玲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的神情和动作。
要不要来试试,很好玩的。楚风笑道。
有什么好玩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乔妍玲把头偏向了另一边。
我家门前有条小河,每到春夏就哗啦啦的响,很好听
乔妍玲把头偏了回来。
你不知道光着脚丫子踩在里面的感觉。楚风闭上眼睛,那时的画面顿时回到脑海,嘴角扬起最柔和的笑,清凉,惬意清凉惬意得就像正要从脚板钻进骨子里。
乔妍玲微张着嘴看着他,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样一副画面,一个小男孩光着脚丫子,踏在透亮的小溪里,欢快地叫唤着,踏动着,小脸上洋溢着最纯真的笑
楚风睁开眼,笑道:试一试?
怔看着他的笑容好几秒,乔妍玲似着了魔般,竟微微地点了点头。
楚风一手撑着她的手,让她能够顺利地把鞋袜脱了下来。
还好她此次穿的只是短丝袜,而不是长丝袜,脱起来容易得多。
小心翼翼地坐下,微红的脸颊上却是亮着异样的光。
再小心翼翼地把脚尖点下,就像蜻蜓点水那般。
河水的确很清凉,清凉中又带着种异样的惬意,与家里的水感觉完全不同。
紧咬着下唇,伸着脚尖,再点上两下,眼眸却是越来越崭亮。
楚风扬眉笑了笑,示范着快速踏了下两记。
似乎觉得安全了,乔妍玲白皙的脚终于踏进了河水里,让得清黑的河水盖过了她的脚踝。
呵哈哈。
乔妍玲的嘴里发出一声银铃般的笑,近乎天真无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