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因何与傲凌争执?又因何动手将傲凌打伤?”
“今日,你若能说出个所以然,倒也罢了,如若不然,就休怪我这做师叔的,要替你师父管教管教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徒弟!”
规矩?管教?
她元傲菱身为一派掌门之女,骄横跋扈,随意抢人东西,遵的是哪里的规矩?如此目中无人,对同宗师弟肆意欺侮,又是得了谁的管教?
且顾好自己吧!
冼寻白虽是蛮横不讲理,却始终是一派掌门,又是相思的前辈,在这众多晚辈面前,终归是不能太明显的护犊子。是以即便是装模作样,她也得先问问这事情的来龙去脉。
岂知她一口一个的“你因何”,便早已暴露了她向着自己女儿的心思。
叶相思大步流星朝着冼寻白走去。
琉笙欲上前阻拦,叶相思说一声“没事”,将他拨到身后。
顾漠尘身形一闪,已站到了相思身侧,眉目依旧如画,只是眼底已藏了隐隐的杀意。
忽的,叶相思又想起了瑶光台上,自己与元傲菱打架时,他曾出手阻拦的事。
当时只觉他是有心向着自己的同门师妹,也不知怎的,就更加的气不打一处来,以至于不管不顾的放出了杀招。
如今细细一想,事情却似恰好相反。
我二人实力悬殊,真真打起来,吃亏的只能是我叶相思。他若心向元傲菱,只管隔岸观火就好,又何必出手阻拦。
他出手,可能只是为了防止二人两败俱伤……
也不知当时的自己为何那般激进。
如今这木头亦不知我意欲何为,便只管紧紧的傍在身侧警戒。看来,寻白若真动起手来,他也是打定了主意要护我的。
不曾想到,他对自己竟如此维护,还误会他是心向元傲菱,以至于方才在栖云居处处给他脸色看······
想至此,相思心底里生出些许愧疚,暗道,大师兄......对不起......是我......小肚鸡肠了。
你款款真情对我,相思甚为感激,亦记在心里。来日若有机会,相思定会报答。
只不过今时不同往日,若他知道了这叶相思接下来要做什么,不知可会扼腕,自己竟枉做好人了?
果然,当叶相思“扑通”一声,跪倒在冼寻白面前,抱拳道“寻白师叔,对不起,我错了”的时候,几位师兄们,一个个都恨不得将眼珠子从眼眶里瞪出来。
若不是看到他忽的抖了一下的长睫毛,若不是她知道,他素来喜怒不形于色,叶相思当真要以为,他这个观众,对自己精心制作的这幕大戏,无甚感觉了。
心底里暗想,令我不忿的是元傲菱,只要不让我跟她道歉,便不算是我认输。师父只说让我给冼寻白认错,她是长辈,跪她一跪也不伤我颜面。又不违背师命,一举两得。
今日便使尽浑身解数演出大戏,盼着将这冼寻白蒙混过关了事。
幽幽的看了相思一眼,掩不住眼底淡淡的笑意,顾漠尘已对她的心思了然于胸。
相思将行礼的双手高举过头,遮着脸偷偷冲他一眨眼,作为回应。
顾漠尘玉面又是一红。
一条奸计就此诞生。
冼寻白对此却浑然不知,只道她是真心服软,气大概也消了大半,语气也略柔了些:“对不对得起的,你不必跟我说,你踢伤的是傲凌,原不原谅你,也得由她说了算。”
臭道姑,得了便宜还卖乖。
相思瞥一眼元傲凌的手腕,只是红了碗口大的一片皮肤而已。心想,要知道她们如此闹腾,我当初就该给她踢折了。跟你认错已是我的极限,让我去跟元傲凌赔礼,不可能!
遂开口道:“师叔,元傲凌虽是伤了手腕,我师父却也因救她心脉受损,如今还在榻上躺着。如此,我们也算是两两相抵,互不相欠了。”
“我跪你是代师父向你赔扰乱两派和睦之罪,而非踢伤元傲菱之事。寻白师叔若执意要我跟元傲菱认错,那我,便也要她向我认错!”
“好你个伶牙俐齿的小娃娃!你伤人在前,你师父亦是被你所伤,我傲菱错在何处?要跟你认错?”
眼见双方一言不合又萌发了敌意,顾漠尘赶紧出面调和。
提步上前,一拱手道:“师叔,师父虽是九师弟所伤,但也确是为了救傲菱师妹。若师父不出手的话,那一鞭打在傲菱师妹身上,现在躺在榻上的,怕就不会是我师父了。”
见冼寻白面色微缓,顿了一顿,又继续说道:“如今,小九也已经认错,寻白师叔方才也说,不愿与我们这些晚辈“做深计较”,不如就看在师父的面子上,大事化小了吧。”
平日里只道他沉默寡言,不善言辞,不想竟有如此口才,寥寥几语就噎的冼寻白无言以对。
也对,漠尘是神族唯一的太子,自小受的便是对未来储君针对性的教育,所谓言多必有失,看来,漠尘只不过是刻意的不愿多言而已,而并非不善言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