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道道铁柱,向伦庭不安地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群。此时的他,既不是西北武学世家向家百年一遇的天才,也不是道上威名赫赫的黄龙翎翎主,只是一个被监禁着,无力反抗的小卒罢了。
“三哥,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和他关在一起的龙哥看上去倒是一脸轻松写意,倚着栅栏,冲外面的人喊道:“喂!劳驾,有烟么?”
外头依旧熙熙攘攘,每个人都低着头处理手上的任务。
“喂!他奶奶的。。。。。。”打小开始,龙哥就是他们那一片派出所的常客,在监狱里的日子比在家里的日子还多。后来混出了名声之后,哪次“故地重游”不是被人像当大爷一样,供着烟供着茶?此时热脸贴了冷屁股,正想发作,却被向伦庭死死按住,拖了回来。
“你不要命啦!这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吗?这里是七局总部,管理全国异能者的单位,分分钟就能要你狗命的地方,你小子再嚷嚷,老子先拔了你舌头涮火锅吃!”
龙哥哑然,他也是好久没见他的三哥这么惊慌失措过,终于稍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褪去脸上的不恭之色,点了点头。就好似几个小时前对那个学生做的一样。。。。。。。
也不知道那小子现在怎么样了,唉,老子还能活着扯淡真得谢谢他,虽然干架的时候一副臭脸,但到了酒桌上,哼!不信喝不趴他。
这时,几个穿着灰色紧身制服的人走了过来来,打开门。“向伦庭和李狗蛋是吧?”抬起头怪异地看了两人一眼,毕竟这种品味已经很少见了,旋即低头继续注视文件,“跟我来一趟。”
龙哥的脸此时已经涨成了猪肝色,若不是刚才的话语还在他耳边回响,怕是立刻就要冲上去和那两条灰色的人棍干一架。赶紧深吸一口气平静一下心情,整理一下发型,仰着头,二五八万似地走了出去。
然而一条手臂横在了他面前,“怎么,就想这样出去?”那人斜睨了他一眼,满脸不屑。
“怎么,还要拷手铐吗?”
“手铐倒是不用,不过。。。。。。”那人冷笑着,从背后抽出一根一米多长的杆子,杆子的前端还带着一个半开的铁环,抬手就朝李狗蛋的头上套去。
“操!你大爷的,把老子当。。。。。。”
“小龙!”
“砰!”血肉之躯与钢筋混凝土的墙壁猛烈相撞,伴随着一阵骨骼碎裂的声音。
“龙?杂狗一般的人,还配叫这名?”铁环冰冷地闭合在他的脖子上,手腕轻巧一翻,径自将他拖了出去。
“你。。。。。。。我。。。。。。操。。。。。。。”龙哥在地上疼的呲牙咧嘴,皮肤与地板的每一刻接触,都会激起五脏六腑内无穷尽的绞痛,但他性格硬气至极,仍是止不住地叫骂。
“哼。”那人也不理会,后面的“杂狗”每说一个字,他的脚步就加快一分,有时那“杂狗”喘息几下,安静片刻,他反而把脚步减缓,待到骂声响起,再次恢复之前的大步流星,拖着他,走过无数的目光。
过得片刻,虽然这片刻对某人来说仿佛几个世纪那么漫长,身穿紧身服的男人在一扇门前停下。
旁边的龙哥,此时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水痕,也不知是强忍疼痛的汗,亦或是无尽屈辱的泪?从小,从看着自己的馒头被村支书的儿子抢走那一刻开始,他就发誓,这一辈子,不要再受别人欺负。为了这个单纯而愚蠢的梦想,他毅然抛弃了以往那个懦弱的身份,一步步走到今天,走到不再惧怕任何人,任何人都得惧怕他的地步。
这一切,都是力量给他的。然而今天,他却被更强大的力量踩在脚下,一如无数个夜晚,他耀武扬威地炫耀着对手的尸体。
这一切,是报应吗?
“杂狗,还有什么要叫的么?”
龙哥抬起头,迷茫的眼神无助地抵抗着那盛气凌人,苍白的嘴唇不住地颤抖,两颗泪珠滚落,透析出内心百感。
他,最终选择了沉默。
“聪明。”男人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好像马戏团的员工看着摇尾乞食的狮子,踢开门,把他带了进去,“安放”在一张椅子上。
房间里的布置很简单,一张桌子,三张皮椅,三张带着镣铐的铁椅。一个穿着西装皮革的人正满头大汗地冲手机那头解释着什么,在墙角来回走动,一个大汉百无聊赖地坐在桌子上,用镌刻着特殊符号的军刀削着苹果。
“李厅,这事我知道,但我们也尽力了,也不是没有取得成果,这次的事。。。。。。。是是是,我明白,我一定会给媒体解释妥当的,诶诶,您放心。。。。。。”
“报告!”另一位穿紧身服的人把向伦庭带了过来,不过看黄龙翎翎主一身干干净净的样子,除了脖子上的铁环有些扎眼外,倒像是积极配合工作的三好市民,看上去并没受什么刁难。
大汉咽下一口苹果,朝空着的铁椅呶呶嘴。
向伦庭不敢抬头看看歪在一旁的兄弟,默默地向前走去。
“操!”丁长林打完最后一通,把手机扔到桌上,愤愤地坐下,“这帮当官的,就知道在上面指手画脚,有本事下来啊!老子倒要看看,他们能有多少能耐。”
大汉默默地看着他,“咔嚓,咔嚓,咔嚓”,嚼嚼嚼嚼嚼。。。。。。
“向伦庭,朱雀门黄龙翎翎主是吧?你贼牛啊,搞得动静够大啊。现在给我解释解释,事情的经过是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