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呆,就喊了声,“小远,给爸把烟灰缸拿过来。”
唐远找到烟灰缸,碰巧看见一把安全套,红的黄的绿的堆放在一起,他吸口气。
“爸,你每年的体检都有做?”
“当然。”
“真没什么问题?”
“怎么,你盼着你老子出点儿问题?”
唐远不说话了,老家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天赋异禀。
而且还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出柜后的第二年,他爸终于认清现实,拍着桌上对他吼,你喜欢男的,可以,但你不能给我乱找,领回来的人必须要比你老子强。
否则你好意思领进门,人也不好意思待下去。
没那个脸。
唐远的思绪回笼,已经把烟灰缸端到他爸面前,他用空着的那只手拍开头上的大掌。
“别老摸我头,我还想往180 蹦呢。”
唐寅锋利的线条变得柔软,“你爸我185,你妈172,你矮不了。”
唐远很想来一句,爸,你还记得我妈身高啊。
想想又算了,没必要那么阴阳怪气,太幼稚。
唐寅用牙咬着烟,从皮夹里拔出一张卡片,“明天去置办一身衣服,下周给你办宴会,你要穿出唐家小少爷应有的样子,别给你爸丢脸。”
唐远一脸卧槽,胆大包天的直呼其名,“唐寅,你每次换个情人,都会给这种卡,给我干什么?”
唐寅的眼色一厉,“这话谁跟你说的?”
唐远不回答,“换个卡。”
父子俩僵持了会儿,当老子的换了张卡。
那卡通体漆黑,细看会发现暗金色纹路,后面有唐氏董事长的印章,是权威跟财富的象征。
只此一张。
唐寅把烟摁进烟灰缸里面,“是不是你仲伯说的?”
唐远摇头,“不是。”
唐寅说,“那就是裴秘书。”
唐远的反应很大,他忘了自己在车里,直接从座位上跳起来,头砰地撞上车顶,疼得他眼冒金星。
“毛毛躁躁的。”
唐寅揉揉儿子的头顶,“我看看出没出包。”
唐远正往前头看,冷不丁的对上男人漆黑的目光,心里有鬼,呸,心里有人的他吓的浑身僵硬。
好在裴闻靳只是看了眼就将目光收回,没有探究。
唐远既轻松又失落。
矛盾的情绪从心里窜到了脸上。
唐寅以为儿子是怕自己生气,就说,“这事儿就不提了,以后你想知道什么问爸就是,再过几个月你就成人了,慢慢也会开始接触。”
唐远也不知道是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他耷拉着脑袋,眼睛有点儿红。
唐寅摸摸儿子的头发,九月要到大学报道,开启一段新的旅程,人生的路长着呢,还有的磨练。
没过多久,唐寅接了个电话,那头是个女人的声音,说煲好了汤,问什么时候过来。
唐远猜是方琳,不知道他爸把人安置在哪儿,他猜在赛城湖边的那栋别墅里面。
那里很僻静,适合藏娇。
每一个他爸比较满意的情人都会搬去那里,没有不敢不答应的。
不是唐远找私家侦探查了他爸,是他爸的情人找过他,还不止一个。
久而久之,他就知道了不少事情,知道他爸对待情人就如同对待生产线上的产品,手法大同小异。
唐寅的语气听起来挺温柔的,“我不过去了,明儿吧。”
挂了电话,唐寅对裴闻靳说,“今晚的安排全部推掉。”
裴闻靳尚未发言,唐远就古怪的问,“爸,你要干嘛?”
唐寅叹息一声,“我儿子来公司接我了,我要回家陪他吃饭,给他讲故事。”
“……”
唐远心想,老家伙要是知道他跑去公司,为的是裴闻靳,肯定会关上门抽他个昏天暗地。
这个月唐寅回家的次数不超过五次,应酬多。
唐远以前都抱着抱枕缩在被窝里熬到天亮,现在习以为常。
别人家的父子俩怎么相处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怕自己患上贪心的毛病。
唐远忽然喊,“陈伯伯,停车。”
老陈立刻把车停在路边。
唐寅顺着儿子的视线望去,发现前面不远就是云记,几十年的老店了。
店里的绿豆糕味儿很正宗,是别处没法比的。
母子俩的口味是一样的,唐寅恍惚间听到儿子的声音,“爸,我去买两盒绿豆糕。”
他阖了眼皮,说好,“多买一些,爸也想吃。”
唐远瞥两眼他爸,没瞥出什么名堂,但还是觉得对方这会儿心情不怎么好,他抿抿嘴,“那我一会儿就回来。”
前头的裴闻靳撑开雨伞下车,走到后座弯腰打开车门,将雨伞举到少年头顶。
唐远跳下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