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中的一模一样,倒觉得她这护食的性子很有女人样。
就当是谢她所赠,索性以过来人的经验再助她一回:“既不让老妇多事,少主不妨自己瞧瞧,若这小姐心宁气静,便是认为少主身边为安稳之所。她与你无须隔阂无须顾忌,不是外人而是心中人了。”
赵村老妪的话竟然有几分道理,将澜忍不住随着她的话探探燕小洵的鼻息,平顺安稳,摸摸心跳,宁静低沉。
她把自己交给她,是真的不加任何防备,只有放心。
控制不住的因为这个发现而欣喜不已,那赵村老妪早已枯笑着走上自己的路,没有人来感受与分享她心中的激动。独自静静踏向河岸小路,多年来心口无言的孤寂倏然被密密填满,充实得她加快了脚步。
今日始知,喜欢一个人,而又同时被那人所喜欢,这种美妙——纵是世间最醇的美酒,亦不可拟换。
***
这一觉睡得可真沉。燕小洵醒来,觉得浑身晃晃悠悠的,肩颈有点僵硬,她伸手锤动时睁开眼来,河中碧波横陈,四周空无一人,除了头顶静静撑船的混蛋女人。她撑撑腰问:“天快黑了,我们何时到渡头?”
反正看得到天色,懒得过问自己睡了多久,更关心的是吃饭住宿的问题。
将澜低眸看她一眼,转头重新望向河中才回答:“半个时辰——你不渴么?”
睡了这么久,大夏天的说着渴还真渴,皱起眉的瞬间头顶又传来一句:“我的包袱里有水囊。”
燕小洵立即弯身抓起船中的粗布包袱打开,果然有个水囊满满装着清水,瞧那水囊竟还很新她就没空嫌弃的打开汩汩喝了几大口,清凉的感觉一下沁到心里。等到沉下又喝下一口,满足的感觉滚滚传来,一边塞盖子一边奇怪道:“我一直以为你只会带酒呢,原来你也要喝水。”
她不是神人,当然要喝水。
将澜被噎了一下,又有几分好笑,适时地转换话题道:“起风了,你披件衣服。”
简单的一个叮嘱,是关心她不要着凉。燕小洵听着那份“自己人”的语气,一下黑着脸冷冷哼哼。兀自静神感受了下气流,不配合的指出:“这算什么风,正凉快呢!”
将澜坚持道:“披上,一会儿就大了。”
这话燕大小姐可不满意,望着看不出任何不同的天空继续反驳:“怎么,你还会看天不成?若是待会儿风不大,你又怎样?”
她能怎样,她就是在确定了彼此心意之后,只想着怎么对她好,怎么让她不受一点委屈和伤害。
“若是起风了,再遇到这种事,你就听我的。”
赌注小,听起来不算多吃亏,燕小洵想了想抱着手臂道:“算数。”
傍晚的日光逐渐撤移,两人静静站立在船头,半刻之后,从河面缓缓荡开一道道涟漪且还有逐渐加大的趋势。燕小洵并未觉得冷,暗骂了一声“混蛋”,将澜转头:“去加衣裳吧。”
果然是混蛋更招风么?燕小洵啐了一句,认命地打开自己的包袱取出一件云白长纱,披上肩头臂弯。她站起身时停了两下,又蹲回去拿起刚才装水囊那个包袱,随手从里头抽了件衣服从后头扔到将澜后背上,见她果然敏锐的接住,傲声道:“既然让我穿,你自己也穿着吧!”
船中的燕小洵浑身素纱流苏满颜娇俏,她挺身立着,满含骄傲的瞧着自己。将澜握着粗衣转过身来,一下被其所蛊,沉沉盯着这份娇丽,片刻后吐出实心之语:“很好看。”
被个与她什么都做了的女人夸好看……燕小洵突然撇开眼睛,绯红漫上脸颊。
“本小姐本来就好看。”
是哪,你本来就好看。将澜眼底升起零星笑意,放开船竿把她丢来的衣服穿好,望着她开口道:“谢谢。”
好像真没什么正经经历听她对自己道谢,燕小洵奇异的张嘴看看她,一下又撇开脸去对着空空河面,嘴里吐出:“哼,顺手而已。”
她转开了脸,将澜就没有再主动说些什么,重新撑起船竿暗自提起船速滑向渡口。独自站在船中闷了片刻,燕小洵对着茫茫河面心里越发无趣,扬扬额头还是走到船头边和将澜说话:“喂,你怎么知道半个时辰能到渡头,刚才打听过了?”
将澜回答:“我以前来过。”
燕小洵立即反口嗤笑:“你不是说不走回程的么?”
说到这个,将澜心中亦是有点无奈。转身握住手臂把燕小洵提到船头高阶上来,低低叹道:“我那时赶着去接你,也未曾注意沿路状况,只是恰在这渡头买了水粮。”
一切,只因你一人破了规矩。
答案中暗含的深意并未被刻意隐藏,燕小洵微张红唇望着她,心底感觉奇异莫名,本想傻傻反问一句是不是真的,到口了又成叹息的三字:“谢谢你。”
奈何她说得诚心,这时某人却不打算领情,看她乖乖的呆在身边,说道:“此话多余。”
燕小姐立即眯了眯眼,可见,那点愧疚顷刻消失无遗。
渡头在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互堵中到来,将澜靠岸等着燕小洵跟上来,不出意外的交钱请人看船。燕小洵在一边看着,只是哼哼,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混蛋女人说是要随她去燕府,她是打算到她广南燕城去做船妇还是在府内担个撑游船的闲妇?
手腕被人扯握住,将澜已经吩咐妥当,看到她发呆自然的过来拉她。燕小洵甩手:“好菜上房,你去打点。”
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