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东西,黎秦越回头指了指她:“走,去浴室。”
“嗯,洗脸刷牙,我可以的!”这个卓稚很有信心。
“洗澡可以吗?”黎秦越睨她。
“现在不能沾水。”卓稚指了指自己的右胳膊。
“所以不可以,得靠我伺候。”黎秦越拽着她的衣服,把她往浴室拉,“你都臭了,闻得到吗?”
卓稚吸了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味道是有点复杂。”
黎秦越把牙膏挤好,将牙刷塞到了卓稚左手里,然后捧着盛了水的牙缸站在她身边:“刷。”
“这个……”卓稚看着她手里的杯子,笑了,“姐姐你太贴心了吧。”
“让我伺候到这地步的,上天入地你是第一个。”黎秦越抬腿轻轻在卓稚屁股上磕了一下,“快刷。”
“好好好,谢谢姐姐。”卓稚赶忙把牙刷塞嘴里,认真刷了起来。
待到她要漱口的时候,黎秦越便把杯子递到她嘴边,两人配合得挺默契,没溅水,也没呛着,跟一个人似的。
“姐姐……”卓稚偏头看她,“我很快就好了,等我好了,你让我怎么伺候你都成。”
黎秦越把她往旁边挤了挤,打湿了毛巾,热乎乎地盖在了卓稚脸上:“你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想什么呢?”
“就想……唔……伺候……唔……你啊……”卓稚被搓得摇头摆尾。
“怎么个伺候法啊?”
“怎么……”毛巾没了,卓稚深呼吸了口气,“都行。”
黎秦越挑了挑眉:“衣服脱了。”
卓稚倒是想立马就把衣服甩了表示自己的决心呢,但这个衣服真不好脱。
在医院处理的时候,为了不折腾她胳膊,小孙一点都没犹豫,就把她衣服给剪了,这会扇着半拉袖子,依然不好脱。
卓稚看黎秦越,黎秦越抱臂望着她,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卓稚知道她就是想看自己求饶呢,于是立马把声音软了下来,委委屈屈道:“姐姐,你说了在之后的日子里,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碰我的病员胳膊。”
“对。”黎秦越点点头。
“那我自己没法不碰它。”卓稚一脸忧愁,“还是得麻烦姐姐了。”
“麻烦我干嘛?”
卓稚叹口气:“麻烦姐姐帮我把衣服脱了。”
“好的。”黎秦越爽了,“姐姐这就帮你脱。”
她抬手拉开旁边的储物柜,拿出把大剪刀,凑到卓稚跟前就是一剪刀。
黎秦越把浴霸开得早,浴室里这会温度不低,猛地一把剪刀贴着脖子过去,冰凉锋利,卓稚下意识地就要往后缩。
“不能动啊。”黎秦越瞅着她,“我可不是你,手下没分寸的,你要动了,得划拉几道血口子了。”
卓稚不怕几道血口子,也不觉得黎秦越会真弄伤她,但紧张感还是不可避免的,她稳稳地把自己扎住,喉咙滑动:“我不动,你来吧。”
黎秦越唇角勾起的微笑狡猾又危险。
她就是故意的,剪刀非得贴着卓稚的身体走,节奏还三长两短的,一会快得唰地一下,一会又慢悠悠的。
两剪刀能解决的问题,黎秦越非把卓稚的贴身衣物划拉成了破布。
待到大片的皮肤暴露在了空气中,卓稚身上的鸡皮疙瘩一层层地起,脚尖都有些发麻。
黎秦越的剪刀在她裤腰上梭巡了两圈,卓稚低头看她:“姐姐,裤子不用剪。”
声音有点哑,黎秦越将目光收回,问她:“我是傻子吗?我当然知道不用剪。”
“哦,姐姐不是。”卓稚转口极快,“我是。”
“不折腾你了,大晚上的,咱两都累。”黎秦越扔了剪刀,抬手唰地一下就把卓稚的裤子扒了下来,从里到外,真是一劳永逸地干净。
虽然赤诚相见这事,她俩这些天没少干,但要做羞羞的事的情绪上了头是一回事,现在这样被生活所迫,用极其不正经的状态干正经的事,就是另一回事了。
卓稚的脸热起来,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姐姐,你要怎么……”
“往那边站站。”黎秦越看起来挺平静的,走到另一边把花洒打开了,转头皱眉上上下下地看卓稚,“你今天这个澡该怎么洗,或者说,往后直到你胳膊彻底恢复健康之前的澡怎么洗,我琢磨了好一会儿。”
“啊。”卓稚简单地发出一个音响应,全身要遮的点太多,她现在只能动一个手,干脆放弃了抵抗,呆立在那里,像个涂了粉红色喷漆的陶瓷娃娃。
“我们先来洗下半身。”黎秦越隔着段距离,手指从她胸部以下起头,画了个圈,圈到她脚丫子上,“左手把右手托起来,托高点。”
卓稚照做了。
“好。”黎秦越试了试花洒的水温,朝她走近了两步,“不要怕,我不会搞湿你不该湿的地方的。”
这话说的,配着现在的场景,卓稚没法不想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