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这么一去,顾头不顾尾的,还能好好的回来吗?能不能回来,怕还是个问题吧?姐姐莫不是忘了?这园子里,可还是老爷当家吧?”
一语惊醒梦中人,金徽心想,这丫头嘴上尽是尖刻,却句句是实,二奶奶这一去,怕要坏事!怎么办?自己该怎么办?
金徽眼里急出火来,只是想不出个能帮得上忙的人来。倒是银芳,看金徽答不上玉屏的话,知道是玉屏占了理儿的,悄悄就溜进了屋里,当真跟在玉屏后头,收拾起儒定的东西来了。
过不一会儿,苏姨娘也过这边来了,从金徽身边过时,看也不看她一眼,可金徽倒是瞧见,那苏姨娘的脸上,满是笑容,步履也比平日轻盈许多,脚不点地,就进屋里去了,一进去就叫:“我来了,你们别乱动,我知道那小毛的,二爷只爱那几件!”
瑞姨娘笑嘻嘻地也出来了,平日里乾娘在时,再见不到她人,这会儿,也站于金徽面前了,一脸得色不说,口中还哼着小曲儿,眼角眉梢,皆是称心如意,瞟过金徽一眼,也进那屋里,帮忙去了。
锦笙这下也再忍耐不住了,小心地贴近金徽,开口问道:“姐姐现在怎么办?二奶奶当真要倒势了不成?二奶奶的娘家,当真要完了?那咱们。。。。。”
金徽心里正烦,被她这么一问,暴躁地脱口就喝道:“我怎么知道?你眼睛长着看不见?偏又来问!”
锦笙见不是事,当下默默于金徽身边站了一会儿,也偷偷溜进屋里去了。一时间,诺大的荐红院,空落落的,只剩下金徽一个,孤零零地站在外边地上了。
第三十三章 千年万载难消融
第三十三章 千年万载难消融
却说乾娘独自快行,一路也不知周围是何样风景,只是觉得身上凉嗖嗖的,一点热气不存。也难怪,她心里想,刚才在院里就感觉有些冷些的,正要去屋里穿件厚衣服,玉屏那死不了的蹄子就来了。人来也罢了,还带那冤家的衣服来,带衣服来也罢了,还带了个叫人吓掉魂的消息。
乾娘心里只是对自己有些不解,这是什么时候了?爹爹也不知怎样了,自己还有心思想那冤家衣服?还能觉出自己身上泛凉?
原来人在急到极点的时候,脑子里竟还能想起别的事来,乾娘无望而期盼地想,也不知道,那冤家现在人在何处?他不会也在老爷那里吧?若他真在,他会帮着自己,说几句好话吗?
一时乾娘竟恍然不知,是替爹爹求情求助,还是看那冤家此刻对自己的态度,更让自己焦急揪心。她脚步飞快,人却好似在梦游一般,到了没有?她急切想知道,却在这瞬间发觉,这个园子对她来说,怎么就这么陌生了?
好在终归是生活过几年,就眼睛认不出路,腿脚还是熟的,依着惯性,也就到了。正厅,安老爷,正与查大人说话的地方,大门洞开,方正威严。
乾娘在门口停了下来,身上不自觉地发起抖来,笑话!她在心里骂自己,你就这么点大的胆子?你爹爹正急等你救命呢,你倒在这命门口犹豫起来了?你怕什么?安家无论如何也赖不掉那笔帐的,你怕什么?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丫头,记得这话,你爹爹就是靠这个,活了大半辈子,也是靠这个,积起这万贯家产,这是金玉良言!再好也好不过银子,再牢靠不过金子,记着吧!
张乾娘心里将这话细细念过一遍,她知道,自己这一出戏,无论唱得好不好,自己今后在安家,都不得有好日子过了,她不傻,别人看得见的,她自然也清清楚楚,全然眼内。
可是不这样,她又该如何呢?自己娘家一倒,自己不也一样没有好日子?以往的情份,再不是将来生活的保障,人走茶就凉,谁不知道这个道理呢?
事已至此,多思无益。乾娘整整衣服,将脚边长裙提起,迈开大步就向厅内冲去,胸中真气上涌,拉开嗓子,拼出所有力气,大叫出声来:“老爷,救命啊!”
正厅内,安怀阳正与查额浦说到秘密处。户部尚书,赵将绩托后者传过来话来,那查额浦就说了:“赵大人知道令郎此事多有不便,可无论如何,这盐改之事得缓缓行之,方可不出大乱,别的不说,前朝之事,不正是前车之鉴?”
安怀阳正准备开口回上几句,外头乾娘那一声大喝,将厅内所有人都惊了个动不得,安怀阳眉头一皱,眼光立刻瞟向正在厅外间守着的芩如。
芩如也是不曾意料得到,那乾娘竟有这个好胆子,在这个时节,冲到这个地方来。她本正领着白沙坐于外间,一边喝茶,一边挑剔对方领子上的花样,不想一枝花儿还没谈论结束,外头就来了个夜叉星。
“二奶奶,您怎么来了?这声音是怎么了?叫得人心里直发毛!这天也不好,又阴又沉的,我以为已是黄昏了,正在心里惶惶然呢,您这一声叫,可把我心叫出腔子去了!”芩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