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脸色好坏来,安怀阳陪坐,也是一如既往的阴晴不定。
‘哟,大*奶好迟呀‘乾娘一见宁娥便冷笑着开了口,这语气可是不好,子规听见,都有些心里发毛。
‘今儿你到来的早,有设么好事不成?‘宁娥先上前给两位老爷请过安后,方落坐回了对方一句。
‘好事?大*奶,今儿我可真有一件好事,你想不想知道?‘乾娘笑了起来,説是笑,其实瘆人的很,就连芩姑娘见了,都有些惊心,便看了张言一眼,又看了看安怀阳,见二人自管自喝茶,面上并无特别反映,这才笑道:‘二奶奶説是什么好事?‘
乾娘嘴角牵了牵,冷冷道:‘急什么,二爷还没到呢,等人到再説不迟,可惜大爷昨儿早走了一步,不在家,不然就更好了。‘
子规看看宁娥,见对方竟一点不慌,端着粥碗的手平丝不动,倒当真有些佩服,不过这原就是正合了自己的打算,就不知,今天这出戏,能唱到几分?又能引出几分陈年旧事来?且看各人的造化吧。
説曹操,曹操就到,儒定很快就到,其兰也来了,不出声地默默上前行礼,乾娘不耐烦地等着,见总算人都落坐,立刻便开口对宁娥道:‘嫂子,听闻嫂子在家时,闺名就叫小妹,是不是?‘
这话问得极为无礼,女子的闺名,岂能在这皆是外人的地方説出来?宁娥只作没听见,埋头吃粥,全不理会,如同这话不是对自己説的一样。
乾娘见其不理会自己,立刻就站了起来,预备冲到宁娥面前发难,不料,突然前面就来了个拦路的老虎,儒定。儒定一听见乾娘的问话就知事情不妙,他尚来不及去想乾娘是如何知道的,就第一时间站了起来,他要保护那个人,从小是,现在也是,没从改变过。
“二爷, 二奶奶,快都坐下来,好好説话,怎么一大早,你們就这么铜锣对铁盆地敲起来了?让人看了笑话,张家老爷还在这儿呢”见二人形势不好,芩姑娘有些急了,赶紧就劝。
“你少管今儿我非让她把这事説清楚了你們谁也别拦着,我就让你們都看看,平日里好一个大*奶,知书达理,一肚子大道理,説起来就是成句成句的让人驳不回,这私底下,都干得是什么好事”乾娘怒气上涌,开口就骂,芩姑娘到底身份不正,再不敢説,只好看看安怀阳。
安怀阳叹了口气,却对儒定道:“你坐下,闹什么闹?别见张老爷这儿坐着?长辈都在呢,你一个小辈就这么泼步撩衣,呲牙咧嘴地,成个什么体统我們安家当真是没了家教不成”
张言本正一头雾水看着乾娘和儒定,全不知二人如此所为何事,正欲开言,听见安怀阳的话,便顺势接口道:“是啊,丫头,你这闹的是哪一出啊?到底所为何事?”
儒定不待乾娘开口,抢着就道:“你是什么规矩?嫂子的闺名,是在这儿能问的吗?得亏大哥不在,大哥若在,不大耳光打醒你才怪”
乾娘怒到极点,反倒冷静下来,看看儒定,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口中直道:“大哥打我?大哥若知道嫂子跟你的事,还会打我?怕不要打烂你呢安儒定”
宁娥一听这话,立刻起身,招呼其兰道:“兰丫头,让他們理论,咱們外头散散去。”
乾娘立刻回身,指住宁娥道:“你别走成天装得好人样,行动就是这个规矩那个理儿,这整个园子里都让你瞒神唬鬼地挟制住了人都当你是个好的,没个错的,今儿我偏就要扒下你的皮,让人都看看,你这里内,究竟是个什么九炖十八火的yin妇样儿”
儒定上去就是一个耳光,打得乾娘向前一扑,正倒在张言面前脚下,张言的脸色难看之极,也不待丫鬟們上前,自己先就起身,将乾娘扶了起来。
安怀阳也坐不住了,只得站起来,走下来席来,准备安抚正在张言怀里嚎啕大大哭地乾娘,张言立刻推开他,并道:“你先管教你儿子才是当着我的面儿,就动起手来了我説呢,丫头怎么前些日子带信来,説在这里过得辛苦,我本还不信,今儿一见,哼哼安兄,你莫非忘了当年上门提亲时,亲自对我説过的话?你安兄説出来的承诺,难道都是那夹着雨的雪,落地就灭了不成?”
安怀阳自然平声静气道:“张兄这是哪里的话?小儿自是不妥,到底也是为了体面。才媳妇儿的话你也听见了,一家子好好的吃饭,她突然就提起那话儿,究竟也是于理不合,后头的话,就更听不得了。”
乾娘本自狂泪,听见安怀阳的话,立刻就将身子挺直,从张言怀里站了出来,口中噙了铁一般又冷又硬道:“好,我于理不合,两位爹爹你們就先坐下,我也是气昏了头,这事还得从头説起,才得服人”説着指住宁娥道:“你也别走今儿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道理服得住人,还是我的实话服得住人”
其兰见话越説越不好,直接扶着宜青就出去了,众丫头們也都退到外面,不敢再多行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