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眼泪怎么也擦不完往下掉,“我不去了。”
……
霍崤之走到门口便顿住脚步,没有推门进去。
掌心的手机震动,他折身回到走廊尽头,接通了电话。
从事发到现在,霍崤之早知道会有这通电话,只是他没想到,霍父打来的这么晚。
“你回来一趟。”
那边的声音不复往日的剑拔弩张,听上去竟有种日薄西山的苍凉。
霍仲英一出事,又牵出好几位霍氏高层,上次的一波未平,这次一波又起,霍氏大伤元气。
帝都虽然是故乡,霍崤之其实对这座城市没有多少美好的感情与记忆。
没带司机,他沿着导航在市区绕了好一番路才到家。
于蔓不出意外在沙发上哭哭啼啼,见霍崤之进门,才止了哭声在老头身边一靠,看模样,是要为霍仲英说情了。
霍崤之不紧不慢落座,垂眸,腿翘起来往后一靠,声音漫不经心。
“说吧,找我回来什么事。”
“那个助理,你是怎么说动他的?”
“还用得着我说动么?他早该有这样的觉悟,”霍崤之轻嗤,“睡了人老婆,还要人戴着绿帽子勤勤恳恳替他办事不成?”
那助理心中积怨已久,从前是不敢,现在既得利益,又有反水报仇的机会,哪里不肯干,林以深的人一接触,他稍作犹豫便答应下来。
最重要的一点,林以深的情况实在很叫人放松警惕,这林公子同霍仲英的仇才是不共戴天,他大概觉得两人颇有几分同病相怜。
也是直到下了水,他才晓得了二少原来也在这艘船上。裹进两兄弟的内斗,想再抽身,已经来不及了。
霍父提起的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
他早知大儿子难当大任,却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不成器到这个地步,一再因为同样的错误翻船。
“崤之,你哥哥蠢笨,他怎么可能做得出来那些事,肯定是被人怂恿的。”于蔓拍着老人的脊背,急道,“他斗不过你,你是知道的,你就放过他这次吧……”
“我可没有想要我命的哥哥。”霍崤之扬起下巴,瞧着她的眼睛,“是不是被怂恿的,你不是最清楚了吗——”
“崤之。”老人截断他的话,开口,“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你把仲英踢出董事局,又低价收购了他名下那几间小公司,他现在什么也没有,做到这一步,已经足够了。”
“咱们霍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应当明白这个道理。”
“收手吧。”
霍崤之直起身,事实上,这一刻,他心中毫无波动,甚至觉得可笑。
他很早明白,谁对谁错于他而言并不重要,在老头眼里,家族的利益大于一切。
“这句话,你该早些对霍仲英说的。”
“现在已经晚了。”
他起身,拿起身后的外套,毫不留恋大步朝外迈去。
不管霍家怎么擀旋,这案件证据确凿,加之媒体的持续关注,时间进入六月时,检方终于受理警方移送审查起诉的霍仲英一案,正式提起公诉。
于蔓为儿子请的律师也从一开始坚持无罪辩护,变成了做轻罪辩护。
霍仲英也算尝到了自己种下的恶果,倘若不是他一开始推波助澜,将早前的涉毒案炒热,自己的案子根本不会出现这样万众瞩目的效果。
有好事的还将多年前那场闹得满城风雨的离婚案翻了出来,挖出霍仲英非婚生子的身份,他最在意的出身,终究是被万众知晓了。
乐队经此一次,跨界越发声名大噪,一连将音乐节年度最佳乐队奖,还有年度最佳歌曲奖收入囊中。
风波过后,那些起先不敢说话的乐评人们也一致发出赞声。毫不客气的说,钟与蔷薇几乎是近些年来最具潜力与价值的摇滚乐队。
他们的音乐不喧嚣,没有无病呻吟,每一句都言之有物,还有着最出色的作曲与旋律,这在年轻的乐队里非常难得。
主唱嗓音高亢有感染力,非常规配置的小提琴手在舞台上的演奏效果,出乎意料地扣人心弦。
乐队每位成员都有着深厚的音乐功底,无论是吉他演奏,还是率性独特的键盘即兴、饱满热血的鼓声,无一不是乐迷们所追捧的对象。
最重要的,他们颜值高,气质独特,且身份独具话题性,商业价值也一样惊人。这点由在唱片市场山河日下的今天,他们新发行的音乐作品,一到市场上便被抢购一空便可得知。
这样的成就,足够任何一支年轻的乐队飘起来,只是经历一场波折,大家似乎又都不约而同地学会了点什么。
连徐西卜都稳沉不少,把突飞猛涨到几百万粉的社交账号给注销了。
“拿到它可真不容易啊。我还是回g市练习吧,准备录新专辑。”他兴致勃勃摆弄着新鲜拿到手的奖杯,“不说假话,g市连拘留所的饭菜都比帝都好吃很多,我进去一场都饿瘦两斤了。”
几个人中,徐西卜是在里面呆最久的了,季圆心疼地摸摸他的脑袋,“会去我让我妈给你熬鸡汤喝。”
“要加蘑菇的那种!”
“行。”她答应得爽快豪气。
季圆妈妈常在乐队排练之余,送些好吃的来,鸡汤本来是专门送给乔微的,可乔微总喝不完,也就便宜了乐队的两个小朋友。一来二去,就喝出感情来了。
几个人商量着回g市时,霍崤之和乔微已经踏上了去北河的高铁。
几个小时的车程,到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