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任务完成了,你也不必藏着了,出来一块儿吃宵夜呗。”时冶和时悦在澎湃广场逛了大半圈之后累了,坐在椅子上休息休息,让时悦去买冰淇淋的时候给许幼鸢发微信。
许幼鸢在看到时冶的微信时,第一反应是想去的。可想到时悦留宿的那天做的梦,又觉得现在见到时悦有一点尴尬,思来想去还是不去好了。
“吃个饭而已干嘛不来。而且是时悦说要请客吃饭,还让我把你们都叫出来。来不来吧,又不止你一个人。”
“说,现在你是哪一头的间谍?”
“怎么好心没好报呢……”时冶正说着,时悦回来了,就拿着两个冰淇淋,给了时冶一个自己留一个。
“嗯……”时冶知道她又忘记阿芙了,便把自己的那个递给阿芙。
时悦这才发现原来阿芙也来了,急忙起身,再去买一个冰淇淋。
“别怪小悦。”时冶向阿芙解释道,“别说她了,就连我都差点忘记你一起来了。”
阿芙无奈地笑笑。
阿芙和时冶结婚五年,和她同岁,在私企上班,做技术外包的,拥有一个非常特殊的体质——透明体质。
普通的外表,不长不短的头发,不太瘦的身材也不漂亮,长相说不上难看也不惊艳。阿芙就是长着一张芸芸众生脸,还拥有绝对随大流的个性,丢到人群里就找不见。
在公司透明,到了朋友群里更透明。有时候时冶的朋友圈子都会忘记她结过婚。更可怕的是,即便阿芙本人在现场,也经常会被人忽略,甚至根本发现不了她。
这世界上除了时冶之外,恐怕根本就没有人记得住她。
“抱歉啊阿芙。”时悦又买了冰淇淋回来递给她。
“你怎么能让小悦去买冰淇淋。”阿芙责备时冶。
“她腿长,我没拦住。”时冶随口一说,忽然发现时悦看她的目光不太对劲。其实时悦看的不是她的脸,而是看她胸前的那条项链。
时冶下意识里把项链捂住,她如果不捂的话还不要紧,这么一捂更加确定了时悦心里的猜想。
时悦突然靠近项链上的那颗伪装成蓝宝石的摄像头,对时冶说:
“姐,你遮错地方了。”
捂住了蓝宝石顶部装饰的时冶:“啊?”
时悦指了指:“这才是摄像头。”
时冶:“…… ”
阿芙:“啊?什么摄像头。”
时冶:“闭嘴啦你,这时候找什么存在感!”
时悦对摄像头这种东西何其敏感,这么一来她的困惑就有着落了。
时悦靠近摄像头,仿佛说悄悄话一样小声道:“许幼鸢,是你吗?”
电脑前的许幼鸢看到粉嫩的双唇靠近的一瞬间,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
时冶:“你说什么呢?”
时悦笑道:“这是我和你项链的秘密。”
时冶:“……”
等时悦离开之后,时冶收到了许幼鸢的微信。
“你说你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精啊?这都被她发现了。”
时冶就知道会这样!
“你说我妹成天跟人工智能打交道,对电子产品最敏感,你还跟她演什么刑侦剧啊!”
许幼鸢服气了,无力反驳。
这头两位姐姐正因为小崽子太过厉害而苦恼,那头时悦和阿芙同时听见了广场上有人争执的声音,她们俩寻着声音看过去,发现在人群中吵架的人她们认识。
江蕴和她的小女友小宵。
两人在澎湃广场的正中央相互对峙着,脚下散落了一地的购物袋,衣服和鞋从购物袋中掉出来,场面相当难看。
这么冷的天,江蕴穿着长至膝盖的羽绒服,而小宵一件皮衣加短裙,完全不在同一个季节。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小宵却完全不把旁人当回事,迎着众人的目光依旧紧盯着江蕴,言辞犀利道:
“你说啊,你怎么不说话了?”
江蕴看着被小宵扯了一地的物件,周末购物的好心情荡然无存,低声道:“你能不能不在外面犯病了,咱们之前是怎么约定的?有什么事情回家说。”
“如果你不心虚的话为什么不能在外面说。你敢和她半夜微信你还怕丢脸吗?”小宵不仅没有回家再说的意思,反而声音越来越大,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听见。
路过的人指指点点,捂着嘴小声嬉笑。江蕴快疯了,耸了耸肩摊手,也不管掉在地上的东西花了多少钱,扭头就走。
小宵冷笑:“行啊你走,回头别又跑回来求我原谅!”
江蕴越走越快,想要将全世界的嘲笑抛在身后。
时悦和阿芙都和江蕴不算太熟,没好意思上前。
时冶不一样,她和江蕴是好多年的朋友,对方什么丑态没见过,遇上这种事更是责无旁贷,立即追上去安慰。她知道以江蕴的个性,心情不好的时候如果身边没有一个人听她说话的话,肯定只有酗酒这一条路了。
“江蕴。”
等到江蕴彻底走出了小宵的视野之后,时冶追了下去将她拉住。
……
澎湃广场西北角有一个小酒馆,类似日式居酒屋,一群人能坐下来喝酒吃串聊会儿天,非常适合好友深夜聚会。
时悦和这儿的老板熟,当初公司刚刚搬到澎湃广场的时候,全公司就三十多人,连续加了两个月的班,每天晚上时悦就请老何老黄他们一班人过来吃点喝点,每回都开一瓶昂贵的好酒,和老板迅速熟了。后来这间居酒屋的老板都养成了习惯,一有好酒就帮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