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辰微微一笑,“难道不是报复吗?”
顾萧漓笑了,“你以为我想杀了他,报复他灭我越东的血海深仇?”
“难道不是?”顾辰笑了,“你是越东的人,他是西岐的恒王殿下,你们两个怎么可能在一起?你们之间隔着太多的血海深仇,还有这么多的人命,你真的可以毫无顾忌的跟他在一起?”
顾萧漓挑眉看向他,“为什么不可以?”
“你可以毫无顾忌的爱他?”
顾萧漓点了点头,哑然失笑道,“越东皇帝荒淫无度,百姓们民不聊生,而如今,西岐的陛下当政,百姓们重新过上了好日子,难道不好吗?”
顾辰深深的凝视着顾萧漓,他以为他很了解她的,没想到现在他居然看不明白她了。
顾萧漓深吸一口气,目光冰冷的凝视着他,“我很喜欢恒卿,我会一直陪在他身边,这是不会变的。”
这一次,顾辰没有自信满满的说他一定会得到顾萧漓,反倒是恍惚的一笑,“你变了好多,不再是原来的你了。”
“人都是会变的,”顾萧漓抬起眸子,直视着他,“没有人一沉不变。”
顾辰深深的凝视着她,恍惚的一笑,“我一直以为我回来我们就能变回原来的样子,可是你却越走越远了。”
顾萧漓正准备说话,听他继续说,“今日的事,你处处为着陆恒卿说话,可见你是真的很爱他呢。”
“他是我的丈夫,”顾萧漓认真的凝视着他,“我当然要处处维护他。”
“我们之间……尘缘已定,”顾辰缓缓一笑,转身大步的朝着宫门走去,“我不会死心的,萧漓,你是我此生最爱的女人,我不会轻易放手。”
顾萧漓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逼迫里传来,她深吸一口气,怔怔的凝视着顾辰的背影,许久说不出话来。
她一个人默默地回了恒王府,秦鸢和陆恒卿已经回去了,顾昭雪一个人坐在大厅里等她,见她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从外面走来,顾昭雪连忙起身,道,“萧漓。”
“姐姐,你没事吧?”顾萧漓关切的道。
顾昭雪摇了摇头,苦笑道,“我能有什么事,倒是你,萧漓,你还好吗?听说顾辰回来了。”
“姐姐认得顾辰?”顾萧漓微微蹙眉,顾辰到底是谁?
“东陵国的皇帝,我当然知道,”顾昭雪叹了一声,“当年他还不是皇帝的时候,曾经作为东陵国的大将军,和我们越东打过一仗。”
“然后呢?”
“当年他是东陵国的皇子,率领三十万大军攻打越东,那一场仗的结果我永远不会忘记,”顾昭雪叹道,“东陵无条件投降了,可是身为主帅的顾辰却不见了。”
“不见了?”顾萧漓突然想到什么,大吃一惊道,“他没有不见。”
“对,他没有,”顾昭雪继续道,“当年越东的陛下曾经派人寻找过他,后来查到,原来他一直潜入在越东的军队里,陛下本来打算观察他的动静,谁知他一呆就是三年,而且,他是你的贴身侍卫。”
顾萧漓突然一愣,“姐姐,那个时候……你就猜到了?”
“我怎么会不知道,”顾昭雪失笑道,“他是喜欢你,所以心甘情愿守在你身边三年,萧漓,你真的不喜欢他吗?”
“不,”顾萧漓摇了摇头,“我不喜欢他。”
她不是原来那个顾萧漓,怎么会对顾辰有别的心思呢,顾昭雪叹了一声,“顾辰对你一往情深,我怕他此次回来会……”
“不会的,”顾萧漓解释道,“我跟他已经说清楚了,我说过,我不会跟他走,不会离开西岐。”
顾昭雪叹了一声,没有说话,她凝视着顾萧漓,默了良久,她突然惊道,“我听闻了宫里的事,你知道是谁想陷害王爷么?”
顾萧漓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是谁,这件事太复杂了,那人摆明了是要针对恒王府,对了,秦鸢呢?”
“跟王爷回房了。”顾昭雪支支吾吾的说。
“那人今日是为了刺杀她,谁知道杀错了人,连累了李越漓,”顾萧漓拧紧眉头,“这个人到底是谁呢,谁要对付恒王府?”
顾昭雪摇了摇头,“这件事……静观其变吧。”
顾萧漓跟她聊了几句,有些疲倦,说了两句便自己回院子里。
空寂的院子,一阵黑漆漆的,顾萧漓推开了门,每走一步,她脸上的落寞增加一分。
她趴在石凳上,今夜,陆恒卿在秦鸢的院子,红烛高照,芙蓉帐暖。
顾萧漓觉得自己很可笑,明明很在乎,又要装作什么都不明白,什么都不懂,佯装着不在乎,真的好累。
她趴在桌上,凄冷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她的脸色一片冰凉,不由叹了一声。
她静静的坐着,思绪在脑子里不断的蔓延,顾萧漓啊顾萧漓,你到底在执着什么呢,执着的不肯放开,她很陆君漓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为什么两个人都放不开。
她抬头凝视着月亮,不由想起李白的事,“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大头鬼不知从哪里蹦了出来,“主人,你又在吟诗啊?”
顾萧漓笑了,“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我一路跟着主人你回来的啊,”大头鬼冲着她笑道,“你忘了,之前你要我去探查李越漓的尸体。”
“哦,”顾萧漓想了起来,“有什么发现没?”
“大致上跟大理寺卿他们说的一样,但是我发现,凶器上的铁是黑冰铁制成的,这种铁在西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