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着墙回到了厨房。
小保姆看见她手中的果盘,疑惑地问:“夫人你不是要送水果出去吗。”
“你帮我送出去吧。我有点儿不舒服。”
“啊,要不要我叫容医生过来?”
“不用,我去休息一下。先生回来了,就跟他说我身体不方便,不接待客人了。”
“哦。夫人您先上去休息吧。先生那我会跟他说的。”
凌姒漪颤抖着身体一路摸上二楼。
整个人失望无以复加,心如灰烬,一次次燃起火花,一次次被风熄灭。
她记得的,记得小时候,她经常和燕署玩,他那时候没什么绅士风度,会揪她小辫子,有时候会用裁纸刀弄破她新买的小裙子,在她坐滑梯上时,会等她下来偷亲她。
过家家的时候,常常他是爸爸,她是妈妈。
有时候她被人欺负了,小小个子的他不要命了似的为她讨回公道。
后来青春期开始就什么都变了。
他变得叛逆,谁的话都不听。
以前她说了什么他都会听进去,后来有一次她劝他不要打架,他说了句类似“你很烦”的话后,她大为伤心,决定再也不要理他。
而他也根本没来哄过她。
两个人像是变成了熟悉的陌生人。
学校里见到了,哪怕有周围同学起哄,他们也依旧不理不睬。
回家的时候有家庭聚会,一个看电视,一个在楼上记日记,互不交际。
出去游玩的时候,除了有一次凌姒漪摔伤了,男人负责背她回来以后,就再没什么联系。
她听说他有很多女朋友,听说每个都交往了不久。
听说他是个混蛋,爱打架,又没人能治他。
后来一个考去另一个城市,一个在本地混了个普通的一本,再没见面。
最后横在他们两个人中间的是一道墙,有着人命与过往的墙。
她以为这么多年了,哪怕有一次,男人是真心爱过她的。
可是她拼命想要将这些灰尘从两个人心里擦去,却发现是徒劳。
林然不是她的替身,在燕署心里,林然是不一样的。
而自己,只是强加于他的一个附属品。
一年来,凌姒漪没这么哭过。像是要将所有委屈都给发泄出来。
她撕毁了从家里带来的日记本,里面有所有关于他们的过去,她的小心思。
她撕毁了所有的白衣服,弄毁了所有自己不爱的唇膏。
最后,狼狈地坐在一堆垃圾里哭得难受,抱着自己的腿觉得煎熬。
她不想要再为了接受男人而让自己感到痛苦万分了。
她要远离这一切。
——
燕署回来的时候,只看见了自己的三五好友。
便叫住了一侧的小保姆询问:“夫人呢。”
“哦,先生,夫人她说身体不好,休息去了。”
男人微微垂眸也不是很在意。
他走到自己的好友们面前,先是递出了自己顺路买的蛋糕。
“吃吧,几位。”
“怎么想起买蛋糕了,咱们的燕哥不是最不喜欢吃这些的了吗。”刚刚说闲话的女人先起身接过一杯甜点吃了起来,“真好吃,谢谢燕哥。”
“那你们要感谢你们的嫂子了,她爱吃,我给她特意买的。”
一时间,在座有两人面露尴尬。
“燕哥,嫂子怎么不下来?刚刚还过来招呼我们呢。”
“她身体不好,我不想要她太操劳,怎么,有我招待你们还不够。”男人轻笑。
黄衣男是刚刚和紫衣女背后说闲话的,他让燕署坐下来,声音压低了些:“大哥,你真跟嫂子结婚了,这怎么不摆酒宴呢,你要是早点告诉我们,我们还可以准备份子钱。”
“我和她结婚匆忙,后续会补上婚礼。”
“那哥……你和嫂子是不是因为林然的关系啊。”紫衣女抿抿唇,“我觉得嫂子跟林然挺像的,不会你还没忘了林然吧。”
“我是没忘了她,林然怎么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要替她报仇的。但是你嫂子和林然,真没你们想的那样。我是真心喜欢你们嫂子的。林然,我是对不起她。”
“哥,我可听说了啊。林然是被严正害死的。”
男人吃蛋糕的手一顿。
他如雪似的眼神看向黄衣男:“你查过了?”
“嗯,正好警局有人,就找人问过了。那次事情还闹挺大,好多家媒体跟踪报道,后来被人压下来了。不过我想找爆料人,却是一直找不到了。”
燕署看着蛋糕,思绪却在飘远。
“也只能是严正了,因为那天只有我和他还有林然在场。不过我不知道具体过程。”只有凌姒漪知道,她却怎么也不肯告诉他。
以前他还很急切地想知道,甚至还跟她闹了许多次的不痛快,但是现在